下午我一直蜷缩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睁着眼漠然地发呆,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心如死
灰。我不悲伤、不难过,只是心像破了个洞,空落落的凄凉。
向东和蔓乔坐在一旁缄默。
“几点了?”
“6点了,寒纱,你终于说话了。”蔓乔说过去打开了灯,灯光那么柔和、温馨,我刚才好像是在
做梦。
“六点?六点是几点?六点是什么?是时间吗?时间又是什么?”我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问题,
我自己都笑了。
“你又说傻话了,子路不在,不是还有我和蔓乔吗?他真的那么重要吗?”
向东说话的时候始终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得表情,但他的声音低沉,在抖动,他是在吃醋吗?
我怕他在说出不该说的话,尤其是当着蔓乔的面。就翻起身来,笑着说“好了,我现在很好很好,你
也们收拾一下,我梳洗一下了跟你们去吃饭。”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
我们吃晚饭黑夜早已落下帷幕。
一轮残月挂在天际,那盈盈余光洒在海面上如梦如幻,却戚戚惨惨,尽是漂泊的味道。
散完步后,我们坐电梯来到了船的第十层——音乐厅。
音乐厅设计的高大华丽却不失典雅,色调淡雅的米色墙壁和咖啡色桌椅配上华丽多姿的水晶吊灯
,美轮美奂.
耳边传来一缕钢琴声,仿佛平地刮起的狂风,高昂盘旋。接着雷鸣电闪夹杂着疾风骤雨,似是难
以压抑的哀愁在歇斯里地狂吼,忽然“咚!”的一下风停了,雨歇了。一片片飘着的云儿悠悠浮过,
每一个音符像雨后的春笋般欢乐地涌出……
演奏完毕后,音乐厅鸦雀无声,大家好像都坠入了一场美梦。几秒后才回过神来,接下来是雷鸣
般的掌声。
那位刚才演奏的人站起来向大家鞠躬致谢,抬头的那一瞬间我懵了,那眉、如偃月,那瞳仁漆黑
、似深不见底的夜,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小麦色的肌肤,那么熟悉。
“怎么是子路!?你们看,子路什么时候会弹钢琴了?这是怎么回事!”蔓乔失控地叫了起来,
向东看着台上的那位穿着白色礼服的子路,先是疑惑,而后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