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携带者冷冷的寒意,拂面而过。所有的人都在轻呼的山风中骂骂咧咧,这魔道之人真是匪夷所思,为了活命竟然搭起人桥。一时之间,心中凭空都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知是震撼,还是恐惧。清影盈香破碎的芳心如同凋零的玫瑰一般,零落的满地狼籍,无从收拾。只有在那绝美的眼眸中凝结的泪光,仍闪耀着熠熠的光辉,如同明月的皎洁,一圈一圈玉晕的明丽,却带着无尽的孤寞和萧索。她的穴道终于冲开。那还等什么,还在犹豫什么,飞身而起,如同凌空而去的巧燕,带着山风的瑟瑟清凉,如飞鸿一般滑去。如山风一般,过而无痕。山风,更是无形无迹。然而,其凄凉,其萧瑟,其漫无边际,却漫卷黄叶,让万枝千叶齐凋零。清影盈香奔行如狂,如飞,如风。闪电一样的掠去,过而无痕,却给身旁之人留下风扑脸面的清凉。所有的人似乎仍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之中,却无视了身旁一条纤纤的身影,白驹过隙一般的不可扑捉。其实更无从捉模的,是她此时的心情。她此时的心情呢?却没有风的轻松与恣意。她的心情!惨痛而沉重的像被套上了一柄无形的枷锁,束缚的她喘不过气来。然而,她的心情?却又渴望犹如疾风一样迅疾。无论是天涯,还是海角,瞬息而至。她,清清丽影,盈盈飘香,“人间天城”无比娇贵的犹如公主一般的人物。一名绝世容颜,倾城国色的绝代佳人。一名一向恣意妄为,莫不敢从的大小姐。此时,却似乎忘记了天地,忘记了云烟,忘记了一切,只留下心中的一片伤心,无边无尽,无穷的蔓延。那是她伤心冷然的冰泪,轻轻地打落,在半空中伴着风打落在花叶之上,溅落的一地的粉碎。诚然,那个温润如玉,文质彬彬的少年,从幼时便生长在心中的人啊,此时却陨落山崖,从此再无行迹,再难见面。也许只有在梦中,他才会踩着繁花,带着依依的白云,和自己见面。然而,她不要这些,她不要。她要的仍是那个无所任意,玩世不恭的云君临。于是,这无边的伤心让她那颗稚女敕的芳心只剩下了无穷的焦急,无限的不安。终于,再也不理耳旁那萧瑟的山风,再也不管别人怪异的眼神,再也不顾少女青涩的矜持。娇女敕的芳心如同蝴蝶,挣月兑层层的缚茧一般,突破了层层的外壳。它,呼之欲出。然而,就在它一跃而出的那一刻,就在它再也无所顾忌的那一刻。难以接受的,也难以面对的结局,却接踵而来。摧毁了一颗少女的芳心,零落到心湖,一池的萍碎。但是那浓浓的深情,却一如既往。和那无情的结局,彼此的不容,又无比的敌对。让它在仅存的夹缝中苟延残喘。然而浓浓的心意,却是少女生命的全部,无视了所有的结局,彼此的相斗,似乎永无止境。只有在此消彼长之际,让她感受情爱的甜蜜,又或是事实的惨痛和悲凉。然而,她没有挣扎,只剩下一片的芳心,向着那个方向,向着那个山崖,向着山崖中的云雾里,向着云雾里的那已经消逝的少年,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是啊,为何世上所有的情意,好像旋风一样,卷起了无边的漩涡,不吹个天昏地暗,似乎永不罢休。但是,那深深的情意,不知何时,无由无端,早已刻骨铭心的情意。自古以来都让人无比眷恋又无比伤怀的情意,问世间其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无法忘却的深情,无法摒弃的爱恋,似乎她要永世守候的圣洁。让她此时此刻,不管刀山火海,不管是无底深渊,都义无反顾。所以,她奔行如风。她惨痛的心情,虽没有没有风的恣意与潇洒。却渴望犹如风一样的肆虐与疯狂。席卷而去。狂刮而过。萧飞燕和百里晴同时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同时惊呼了一声。百里晴喊道:“阿香,阿香,你快停下了来。”然而,所有的声响,所有的喧嚣,对她而言都如另外一个世界上的声音。她曼妙而纤弱的身体,仍如风一般的迅即,瞬间便已经飞身到了崖边。那个深深的幽崖,云烟重重,遮蔽了望眼,然而她清楚地知道,他就在那无边的云中雾里。她深深的向那云雾之中望了一眼,那一眼是如何的深情,又是如何的萧索。她再也无所顾忌,终于凭空一跃,向那幽崖中跃去。萧飞燕和百里晴,包括慕容浩然和洪剑升都惊呼出口:“不要!”然而,那个执拗的女子,执拗的向幽崖中跃了去。一袭的黄衣,如同一片黄色的霓裳,美的如天边奇绝的霞光,悠悠漂浮于那无情无尽的云烟雾里。正在此时,却霍然飘了一条黑带,如长蛇一般,眨眼而至,瞬时之间缠在清影盈香的腰间。清影盈香一声惊呼,被人用力拉了回去。萧飞燕、百里晴等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那挥出黑带将清影盈香救下来的人却是“千羽金凤”,她本自在那崖边,黯然神伤,却霍然看到这名少女奋不顾身的跃入幽崖。心中怦然一动,挥带将她拉了回来。清影盈香娇叫道:“谁让你管我?”“千羽金凤”道:“我才懒得管你,但你小小年纪为何寻死觅活?”清影盈香闻言,眼泪再次簌簌的扑落,喃喃道:“君临,君临,都是我害你的。要不是我把你丢在山上,你就不会平白无故被人抓去,更不会殒身山崖。”“千羽金凤”诧道:“你认识那跌落山崖的魔道妖人?“清影盈香霍然大怒道:“君临,他不是魔道妖人,他不是魔道妖人。你们为何都要陷害他。他不会丝毫的武功,不喜欢练武争斗,为何你们都要误会他。”“千羽金凤”闻言,心中凛然一惊,说道:“他不是魔道之人,那他是谁?”清影盈香道:“君临从小在‘人间天城‘长大,根本都不是魔道妖人。你们为何要误会他,为何要害他?”向助此时却说道:“凤儿,你误会了,我们所有的人都误会了。白衣十虎已经和大家说清楚,他是‘人间天城’‘护城总军’云中岳之子。阴差阳错被魔教妖女掳去。并且冒死救了‘白虎帮’数百人性命,却是位义薄云天的好男儿。”“千羽金凤”霍然一惊,念及第一次见到云君临时他不知何故,竟然被“惊谷三客”挟持,后来心儿一直想救他,自己不同意,心儿便偷偷溜走了。难道真如他所说心儿竟然在“惊谷三客”手中。一时惊喜交加,再也不愿停留一刻,喊道:“向郎,我知道心儿在哪里了,快走。”说毕,飞身而去。清影盈香望着那无边的幽崖,瘫软在地上,只是感觉到心中,此时却留下了无穷的憾意,如同一口幽暗的空洞,无从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