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花影说话,夏末却站起身,退后了好几步,然后“诚惶诚恐”跪在了地上,头冲着地面磕了下去。而那些舞姬们也同时停止了跳舞,选择跪在地上。
“世子殿下饶命,世子殿下饶命。”
花影收敛了悠闲的表情,坐直了身子,冷冷地注视着面前跪着的夏末。夏末尽可能地低着头,不单单看不见脸,甚至连眼睛也看不见。
“怎么回事?!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夏末摇摇头。“世子殿下是我的救命个人,奴婢报答您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呢。我只是——只是——”
声音中隐约可以听到了哭音,女人的武器是眼泪和柔弱,不知道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可不可以在一个丑女人身上得到验证?不过,她愿意尝试。
“只是什么?”
“只是奴婢的手实在是太疼,拿不起来那铜壶。”夏末说话之间,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殿中一众女子的表情,或惊恐,或惊讶,或看好戏,或欣喜,这样复杂的表情让夏末大约可以知道,自己的受伤和“犯错”果然让很多人很开心了。
“疼?!”花影皱眉,“我的药,你没有用吗?”
“奴婢当然是用了的,只是用了之后,手却更加的疼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效正在发挥的缘故?”夏末装成无辜的样子,把一双弄得可怖的手高高地举起,以方便几步之外的花影可以看“清楚”自己的“伤势”。
花影的表情凝了下去,而整个房间的气压也因此降低了好多,几乎有些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花影起身,似乎是要走过来看的样子。夏末着急地把手背到了身后,忙忙的摇头,“世子殿下,请您不要过来,奴婢这手现在实在是丑陋无比,又红又肿又是流脓水,奴婢不愿意让殿下瞧见这可怖的东西。”
听了夏末的话,花影果然又坐了回去。“你是用了我的药膏,变成这个样子?”
夏末点点头。“那盒子上面雕刻着梅花,真是好看,奴婢连打开都有些舍不得。但是,一想到若是手上的旧伤能够医治好,奴婢便可以替世子殿下分担更多的事情,所以奴婢才迫不及待地用了那盒子里面的药膏。大约是用的多了吧?”
前面的话都是解释,而最后一句反问却是在“问”着自己。
“什么人给你送去的?”
夏末只是“茫然”地摇摇头。“我是才睡醒,而那位妹妹脸上又带着面纱,所以奴婢也不记得那位妹妹的样子了。世子殿中,怎么了?难道这膏药有问题吗?”
花影并没有回答,一双锐利的眼睛却在殿中的诸女中转了一圈。“夏末,你回头看看,那个送药的女人可在这个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