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得益见张修远说得认真,点头同意道:“只要将来有发展前途,罐头厂可以承担前面的部分风险,让你赊欠部分账款。不过,你同样知道我们罐头厂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如果你想从厂里拿钱出来让你运作,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可能!”
张修远说道:“可我批发部要租房子,要装修,要办执照,要安装电话,要请客吃饭,这些都需要钱。罐头厂能不能看在合作的份上先支援十万八万的,就是五万都行。我可以给罐头厂股份。”
这世的张修远可是两手空空,刚参加工作的他每个月也就能存三四百元而已,家里又因为买房、装修而债台高筑,不可能拿出钱来给他。
牛得益立即回绝道:“不说五万,就是五千、五百都不行。当然,我个人可以借五千元给你,多的没有。我女儿上大学要钱,我自己也想再娶个老婆,总得存点钱。”
张修远笑道:“我看熊大姐很中意你,哪里会要你花钱?说不定还会每月倒贴钱给你。”
牛得益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但有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阴了下来。
张修远知道他担忧什么,但这事他又不好劝,一个是他的闺女,一个是他的未婚妻。他只能装糊涂,装着不知道。
他站起身来,说道:“牛书记,我也不知道这个批发部能不能办成功。我只是先在你这里备一个案,到时候我真要罐头的时候,你可不许赖帐,说不赊欠了。”
牛得益说道:“别给我激将法,只要你赊欠不多,我保证满足你。”这段时间在厂里也知道吴劲书以前就做过这样的事,他相信自己做这事的难度不大。
得到牛得益的保证,张修远虽然不是很满意,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毕竟罐头厂现在最缺钱。基本达到目的的他告别牛得益走了。
牛得益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张修远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虽然水利设施整治小组是一个临时机构,但在牛得益、舒安民的关照下,乡里还是在一楼挤出了一间小房间给这个机构做办公室,其实临时抽调的几个人都在原办公室上班,几乎不愿来这个墙壁陈旧、没有空调的小房间,这里也就从了张修远的专用办公室。
自从他搬进来之后,乡里给他安了一台电话,他自己找后勤要了一台台扇,配齐了开水瓶、茶杯、一个旧书柜、一张旧书桌和几把椅子后,这办公室也就像模像样了。因为几天没来过,办公室里有一股发潮的味道,他连忙打开所有的门和窗,然后提着不知哪天灌了开水的开水瓶朝食堂走出。
“张主任,来打开水啊?”一个女声从前面飘来。
正在思考如果撰写竞选计划的张修远抬头看出,只见李桂华提着一个开水瓶从食堂出来,就微笑了一下,招呼道:“你好。你也打开水?”
对这个女人,张修远心里没有什么好感,但现在和她不在一个办公室,也谈不上什么恶感,对她甚至都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她那天在街头医院隆的胸破了的那件事,当时可是轰动全乡政府,王励还因此背了一个处分。搞得王励在家里、在单位都抬不起头。有一次和张修远闲谈的时候,他懊恼地说道:“妈的,早知这样,老子怎么也得模它几下,这个处分真他妈的背得不值。”
李桂华“惊讶”地说道:“哎哟哟,他们怎么让张主任亲自打开水,这也太不应该了吧?”不但语言夸张,动作也夸张,双手摆不停。因为动作剧烈,她那隆过的胸脯一鼓一鼓的,似乎想挣月兑衬衣的束缚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