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可天一仍旧没有回来,只是电话偶尔催促,也是恶言恶语。
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可含香已让天一鬼迷心窍。一天,天来找来他的兄弟天宇,说你陪天亮过去看看,叫天一回家过年。依照天来的嘱咐,天亮骑着摩托车载着天宇左问右问,终于问到含香的家门。见了含香,可没见天一。问问,含香说,他已回家。可天亮摇头,含香说,那你不信,进来找找。天亮哪好意思,无奈骑车而去。
等天亮刚回到家里,没有多久,含香打来电话说,天一没有在这里,你们要找找呀!听后,一家人直摇头,茫茫人海,哪去找去。过年了,天一真的没有回来。
走街串巷,别人问起,还就是没法说。实在有人继续追问,秀依也是含糊而过。到了大年初一那天,老两口出门给自己的老母拜了年,之后,再也没有出门。而是躲在家里,一直琢磨着,天一能到哪去?
人家过年是欢天喜地,而秀依家是天天生气。居然到了晚上,天一又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可还是带着一身的火药味。进门嚷,娘,你们考虑的怎样?秀依说,孩子,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要好好考虑。我知道,你到底乐意还是不乐意?天一问,秀依可傻了眼。天一又把矛头指向天来,你听,老东西,你们乐意还是不乐意?一听,天来火冒三丈,蹲在地上,竟呜咽起来。你是一个好儿,我活到六十多了,还没有一个这么叫我的!你能。这么一说,天一更来劲头,我就是叫,老东西,该死的老东西!说完,骂完,撒完威风,走了。
秀依跟着走出家门,天一说,娘,什么时候同意我就什么时候回来。孩子,你往哪去?你甭管,说完,一溜烟天一又不见了。
秀依回到家里,天来已哭成泪人。孩子大了,能了,你看,能骂人了。说着,他就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样子。你要往哪?秀依问。
我出去走走。天来说。大过年的,你往哪去?秀依又问。
我去咱娘那儿玩玩。说着天来就走出了家门。
等天来走后,秀依把门一锁,闷在屋里,竟嚎嚎大哭起来。
坐在母亲的身旁,天来也是阵阵掉眼泪。兄弟天宇问,哥,天一回来了吗?
天来低着头,抹着眼泪,说,来了,又走了。
他又往哪?天宇问。
谁知道!他死了更好。说完,天来就把天一骂他之事和盘托出。
听后,天宇也是直摇头,说,真是没大没小了。
一切表现天亮的女乃女乃是看在了眼里。可她聋,刚才所说之事她一无所知。不过,她却努力倾听,时而凑近天来身旁,问,咋回事?
天来摆摆手,抹抹眼泪。
天宇道,天一这孩子就是这脾气,一切你还就得顺着他来。要不,事情还就是没法办。
当天来回到家里,秀依哭声未止。他说,别哭了,没用。说完,他拿出陈年老酒,斟上满满一杯,自斟自酌起来。
秀依起身,扭头一看,见状,竟更加伤心嚎嚎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