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来过两个含糊其辞的电话后,就再也没有主动和晓蕙联系过。晓蕙自然不会再去不成熟地揣测他是否会受到家里双亲的影响从而断绝和自己的关系。但是不来电话,就证明一切并不如沈忱预期的那样乐观。
事情也许停滞在半明半暗之中吧——也好,就让一切随缘。
晓蕙希望自己能活得从容和澄净。
日子过得快,来不及细数,转眼就到第二年年初。公司里的同事热火朝天地大讨论春节假期的出行安排。购物网站的快递员像商量好似的轮番上阵,变戏法般拿出食品、衣服鞋帽、饰品等等签收。最离谱的是一个同事居然一口气下了好几个小家具订单,受到货后就在办公室里拼装起来,期间往来无数个发表意见的好事者,让人感叹网络的确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对于晓蕙来说,这几天虽算不上行尸走肉,也可谓茶饭无心。沈忱那边的持续静音,让晓蕙心里沉重不安。她犹豫着是不是该打个电话给他,明天就是星期六,能不能见上一面,好好谈谈?
不就是打个电话吗?她在心里反复想着,不就是打个电话吗?她看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人群,再一次在心里跟自己说。
像是要求某种答案,晓蕙拨通了沈忱的电话。熟悉的号码流畅地从指尖流过,晓蕙忽然失去所有勇气,就在她差点挂断电话之际,沈忱温厚的嗓音及时响起。
“我没什么特别的事,就问问你明天有时间过来吗?”晓蕙期期艾艾地解释。
“明天吗?”电话里的沈忱像是被谁打断了通话,尔后他在小声和谁说些什么。
“喂喂,沈忱……你有事就算了。”晓蕙隐约听出是沈忱妈妈的讲话声,慌乱起来,想挂断通话。
“晓蕙,我妈想和你说两句。”沈忱急促地说。
“啊?”晓蕙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是晓蕙呀?”沈忱妈妈声音略微有些僵硬。
“阿姨,是我!”晓蕙机械回答,猜不准他妈妈是不是还在气恼自己。
“那个,明天呀有时间和忱忱一起回家吃个便饭吧。”沈忱妈妈声音的音量提高了几度,像是要回应晓蕙所有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