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下。她们母亲问:“大卫,你父母身体还好吧?”
“很好,谢谢。”我笑答。
“那他们现在住在?”
“澳大利亚。”我简单地回答。
“噢,那真够远的,一年也难得见面吧?”她们母亲继续问,她们父亲这时则细细打量我。
“是啊。”我笑道,心里很不希望继续问下去。除了曾经与樱然母亲第一次见面时有这些家常聊天外,很少有这种与女友家人聊天的情况。
“你做什么生意啊。”她们父亲开口,含笑问。
“做金融。”我简略回答,同时看看梅鹃,希望她打断这次谈话,梅鹃不知是沉浸在喜悦之中还是故意为了让父母放心,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紫香坐在一旁,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幽兰插嘴道:“爸,妈,你们让他先去换衣洗洗再谈吧,有的是时间。”我有些感激地看看幽兰,梅鹃瞥幽兰一眼,显然是嫌她多嘴。
她们母亲笑笑:“是啊,看我真是,你先去休息休息,到时再说。”
“那我先去了。”我起身,上楼。进入卧室,有些发愣。原来的大床早收藏起来,房间放着一张普通的双人床,不知什么时候调整的。
梅鹃跟进房间,我有些恼她刚才故意,所以也懒得理她。梅鹃从身后搂住我,头在我后背贴着静了一会儿,低声问:“怎么不说话啊?”
“说什么?”我有些气恼。
梅鹃身体移到我前面,抱紧我,仰头看着我,怯怯地问:“怎么了嘛?回家就不高兴,我做错什么啦?”
我心里叹息一声,真怪不了梅鹃,或许刚才真的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考虑其他,想到此,我平静了下来,吻吻她,笑道:“没不高兴啊。”
见我笑了,梅鹃松弛了些,她脸一红,羞涩地低声说:“你离开后我母亲一直夸奖你呢。”
“是吗?”我笑笑。梅鹃开始替我解衣扣,然后问:“房间这样调换一下,你没意见吧?”
“反正也不会一起睡,至少床足够了。”
梅鹃难为情地笑笑,说:“幽兰和紫香肯定恨死我了。”说完,她脸一红,柔柔地说:“不过我非常高兴。”
梅鹃替我换好在室内穿的衣物,低声说:“我父母不会问什么别的东西的,因为我早告诉了他们你的情况,不要担心,啊?”
敢情刚才她还是看见了我的暗示,故意不搭理的,唉,不要弄得都不高兴,我一笑了之。
“晚上我去枚枚那边。”我说。
梅鹃吃惊地看着我:“为什么要走?”
“毕竟我们名不正言不顺,住一起像什么?”我其实为自己找借口,不想住在这里受拘束。
“求你了,住家里吧,反正你是我男朋友,现在谁还管这些,难得我有独自与你一起的时候。”
我摇头。
梅鹃几乎要哭出来,低声哀求:“求你,我马上要离开北京了,答应我,好不好?只我们两人时,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实在不愿意与她们家人住一起,梅鹃啪地居然跪在我面前,搂住我双腿,泪水涟涟地哀求。我大吃一惊,忙把她搂起,低声道:“这是干什么?”
正好紫香进房间来,见状诧异地轻声问:“干什么呀,你们?”
“他,他要去枚枚那边住。”梅鹃也顾不得害羞,低声抽泣道。
紫香沉默片刻,道:“他不是你男朋友吗?这事你们自己商量吧。”说完转身离开。男朋友三字说得格外重。
梅鹃早被我抱在怀里,见紫香如此说,她非常伤楚,泣不成声。
“好啦,别哭,你不怕你父母为你担忧啊?”
“担忧?本来就是你欺负我们。”梅鹃呜呜哭道。
我一时哑然。梅鹃抽泣一会儿,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原谅我。”
“好啦,别哭了。”我有些烦。
梅鹃用手擦擦眼角,凑到我耳边说:“真的原谅我,我好想你晚上与我单独一起。”
“不说了,我不去就是。”我不想让她哭过没完,真让她父母看见并不是我希望的。
“噢,谢谢。”梅鹃破涕而笑,轻轻吻吻我,在我耳边说:“在床上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平时三人在床上时,总有些彼此顾忌,三姐妹从来无法真的彻底放松地袒露自己,梅鹃故有此说。
那是我与梅鹃在北京呆的最后三夜,三天后,我正好要到日本开会,离开了北京。梅鹃呆了半个多月,离开北京出国。据幽兰打电话告诉我,她们的父母呆了一个多月才离开北京回江苏老家。
不多说梅鹃的行程和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