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她袖手天下 第五章

作者 : 路微

武林第一世家莫家

一个叫夏倾院的院落里,有一潭池水,池水的旁边有一个亭子,而亭子的中央,有一张方形石桌,桌子上一架古琴发出动听的曲调。

再细看,是一个女子身着白衣,白衣的外面套着绣有鸢尾花的白纱,再看那面容,真是绝代风华,倾国倾城的貌。瓜子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波光流转,露着几丝狡黠。睫毛长长的,眼睛一眨,那睫毛像羽毛一样轻轻的刷过下眼睑。此时白衣女子坐在石凳的蒲团上,正抚着那把古琴的琴弦,旁边石凳的蒲团上坐着一个白须长髯的老者,神采奕奕,要不是那白须完全看不出老人的迹象,看那神情听得不亦乐乎。

听那声音是把好琴,在细听那曲,是首好曲,真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弹琴的女子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似乎除了恍如在抚模发丝的纤细手指触碰这琴弦再无其他。旁边的一汪碧水,细看就会发现,那池中的水像一个个的肥皂泡悬在空中,只听一个琴音迭起,那些气泡便开始起舞,这才会发现,那些气泡正是随着那琴音在莲叶上跳舞嬉戏,仿佛它们才是主角,那琴音只是伴奏罢了。

又是一个琴音的更迭,那些气泡便绽放了,仿佛是那千树万树梨花一般,开得美到极致。

“好,好。”老者站起来拍手道,丫头功夫又进步了,老头不能不自叹弗如啊。再说自己就是再年轻个四十年,也不能和这丫头的悟性相比的啊。

却见那些梨花瞬间就化作了蒲公英一般的细小,微风吹过,大有乘风而去的样子,再后来就变成了如粉尘一般的小,就在一切都以为沉寂了的时候,那些水尘开始在空中凝集,竟变成了如雪花般的形状,簌簌落下。最后融入了池子。

“好啊,倾儿的武功又精进了呢,我这老头子是自愧不如了。”老者模着自己的白须感叹道,不就是两年吗,你的武功有必要到达这么恐怖的地步吗。

“爷爷这是在感叹自己老了?”女子放下手中的琴,竟撒娇起来打趣的说着,老顽童前两年就是不服,所以两个人分道扬镳,约定好两年后看看到底是谁技高一筹。

“是啊,我们倾儿天下鲜有的人物呢,这琴,人间哪得几回闻啊。”刚才那一首正是名曲春江花月夜,千年凝聚的精华能不好吗。念倾正想试试老爷子这两年的功力,手指刚触到琴弦,却听到了念谷那小子的声音。

“是什么曲子让爷爷如此赞叹。”念谷和天歌从外走出来,听着爷爷在夸那曲子的精妙,便也好奇的问道,这丫头,如此懒散还能谈出什么妙曲来。

“哦,念谷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回来娶你那丑媳妇的啊。”爷爷乐呵呵的问道,想起念倾丫头骗念谷时,那小子的表情,那叫一个隆重啊。那么循规蹈矩的一个孩子,还硬是给他们爷孙两给骗着逃婚了。

“爷爷就会取笑人,哥哥好不容易才回来呢,你这样岂不是会把他吓跑了。”念倾蹦跳着到了念谷的身边。看那步伐与平常闺阁里的女子并无异,天歌心想这武林第一世家竟然有个不会武功的小姐,还是个如此受宠的小姐。

刚刚未进门之时,感觉到很大的一股内力,原本以为是个武功高强的女子,原不想竟然全然不会武功,看看白须老者,就自顾自的理解为定是那老者才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于是对老者有礼的俯身。老者这才注意到了旁边的白衣男子,应该是个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的人,再看那一身的贵气,想必是来自什么大户人家,这个傻孙子挑朋友还要门当户对的不成。

“咦,这位公子倒是好面生,念谷这木头何时交了这么个朋友。”莫子涯打趣道。

这时念倾才注意到面前的白衣男子,这不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是谁,在心里鄙视了一番,眼里倒是没有表现出来。

“前辈谬赞了,晚辈天歌。”天歌自我介绍道,眼睛瞥了一眼念倾,没有丝毫的变色,果然是个闺阁女子,即使是有些淘气,听着国姓没有一丝的讶异的人,他倒是没有见过,就自顾自的理解为面前的这个女子是连这个天字是国姓都不清楚。

“国姓之人,想必便是王孙贵胄。”很是动听的声音,天歌挑眉,刚刚还在猜测她不知道这是国姓,这会子竟然自己道了出来,果然如此的淡定,看来得重新省视了。想想也是,那些院子里的花,种得如此随性之人,想必是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富贵荣华的。

天歌细看这个声音的主人,听过很多女子的声音,从来不曾觉得有这般的悦耳。天歌是个重贤之人,所以猜想刚刚那内力不是念倾的,便全然没有在意这个女子的长相,听到她的声音,这才看着她的脸庞,竟然有一刻愣了神,瓜子脸上大大的眼睛,透着洞察人间百态的兴味,云髻非常的简单,但丝毫不影响那一身散发的气质,这样的人,很难让人忽视,自己刚刚怎么就给忽略了呢。

是自己见过的美女太多了,所以失去敏感了。天歌在心里自我打趣的想着。

“你好,我叫念倾。”念倾微微一笑,自己这像貌也就几个人见过,这个男子,倒是第一个见的外人。

“在下天歌。”看着她的笑,竟仿佛百花都没了颜色,真是倾国倾城,不负她的名字,难怪念谷从来不曾提,竟是这样一个女子,任是谁都要将她藏起来了。

天歌如是解释,其实不知道,念谷不提这丫头,实则是这丫头惹火了自己。

“小谷怎么才回来啊?”念倾不再理会天歌,和爷爷一般开起了念谷的玩笑。

“哼,你还好意思提这事。也不想想是谁的功劳。”这事不提还好,虽说不生气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哥哥,你别生气啊,我老实给你说,这事还真不能怨我啊,你不想想,如果我不那样说,你现在准不定成个什么样子了呢。”妻管严,肯定的,东方悦那丫头,哈哈,念谷你这辈子算是完了,别想翻身了。

“倾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莫子涯也在一边说风凉话,心里那个乐得啊,说得好啊,这小子,从什么时候就这个样子了,一点都不好玩了。现在能损就损,走过路过,可是就是不能错过。

“爷爷,您是长辈,哪能这样为老不尊呢?”念倾现在倒是和老爷子互掐起来,其实心里大家明知故问,那事谁都月兑不了关系,所以这样的互掐将念谷的注意力转移,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看着两个没有爷孙样子的两个人,念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哎,自己这个时候秋后算账不是自找没趣么。天歌看着这两个人,也笑了起来,这家人真是有趣的紧,还以为都是念谷这般的冰块,面前的这两个人就好玩得多。

“月复黑男,你笑什么?”莫子涯才不管你是不是皇子,看他笑他就问道,一看就是月复黑的本质。

“月复黑男,是什么意思?”这个来自现代的词,只有几个人理解其意。

“这很好解,月复黑顾名思义就是肚子是黑的,这就是那些表面看起来温和,实在阴险狡诈包藏祸心。当然我不是说殿下你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在解释其意罢了。”念倾幸灾乐祸的看着老爷子,看我解释的可好,这个太子殿下可是很记仇的哦,你要小心了。

这时天歌脸上黑线毕露,我有这么明显吗?我可是以掩饰著称的高手,爷爷咋能一下就点破呢?念谷也心里悻悻的,是要生气的迹象了吗?

天歌却憋得挤出了一缕笑,真是难得啊。

念倾和老爷子互递了一个眼神,就知道你会这么绝。但是不能笑得太明显吗,偷笑,偷笑就好。

“爷爷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呢?到时候人家殿下生气了,你不是就不好过。别以为你人在江湖就可以不受皇族限制了,你不想想,那些什么凌迟什么的,多恐怖。你得罪了天家的人,到时候别说我不帮你收尸,那是我不能啊,你到时候也别怪做为孙女的不孝啊。”说得有模有样,看似在理,实则阴损到了极点。

念谷也不说话,自己这个妹妹,自己能不了解吗?在老虎身上拔毛也是常有的事,至于这个天歌,两个人都是恶魔,管他们怎么着呢,自己冷眼旁观就好。

“倾儿说的是什么话,爷爷不过给殿下开个玩笑,他不会这么小气的吧。”莫子涯打着哈哈。

“爷爷真是说笑了,都是说笑,我哪能生气啊。念倾说得就更加的不对了,那些罪责都是犯错的人才受的,哪是见人就拿出来使上。”气度,这个时候好歹保持点风度。

“是是。”念倾冷笑,表面温和实则阴险,这才算是月复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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