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倾这道刚刚的事,定有人回来兴师问罪的。所以也不便出门,走到倾城阁里的琴室。
调了一个音,便抚起了琴。便是《天下》。
烽烟起寻爱似浪淘沙
遇见她如春水映梨花
挥剑断天涯相思轻放下
梦中我痴痴牵挂
顾不顾将相王侯
管不管万世千秋
求只求爱化解
这万丈红尘纷乱永无休
爱更爱天长地久
要更要似水温柔
谁在乎谁主春秋
一生有爱何惧风飞沙
悲白发留不住繁华
抛去江山如画换她笑面如花
抵过这一生空牵挂
心若无怨爱恨也随她
天地大情路永无涯
只为她袖手天下
顾不顾将相王侯
管不管万世千秋
求只求爱化解
这万丈红尘纷乱永无休
爱更爱天长地久
要更要似水温柔
谁在乎谁主春秋
一生有爱何惧风飞沙
悲白发留不住繁华
抛去江山如画换她笑面如花
抵过这一生空牵挂
心若无怨爱恨也随她
天地大情路永无涯
只为她袖手天下
一生有爱何惧风飞沙
悲白发留不住繁华
抛去江山如画换她笑面如花
抵过这一生空牵挂
心若无怨爱恨也随她
天地大情路永无涯
只为她袖手天下
烽烟起寻爱似浪淘沙
遇见她如春水映梨花
挥剑断天涯相思轻放下
梦中我痴痴牵挂
天歌来时,便看到念倾在抚琴,真是春水映梨花,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这便是让他这十日来纠结的女子。她的出现乱了他的计划,很多的东西,他都不想在做。
他忘了当初那个黑衣女子,他答应过她,要变强,收了这天下。
面前的这个女子,只想照顾为她袖手天下之人,而他知道,自己明明不能成为这样一个人。可是看着她那么安静的抚琴,他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为她袖手天下之人,只能是他。
如果她不要这天下,他便不要了。这个时候,他真的忘了,那个相遇在十三岁的女子。
“我就知道你会来。”终是来了呢。
“哦?”天歌挑眉,表情是真正的温柔,不再是拒人千里之外。
“呵呵,你认为是我将乌龟推进湖里的。”念倾笑道。
“难道不是?”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听到施洛说的时候,就认定不是她。
“是失落告诉你的吧。”那个管家,估计真是不待见自己了。看他看着自己的表情就知道,定认为自己是蛇蝎。
“嗯。”可是施洛还告诉了他,她是怎样将一个看似不可能醒的人酒醒的。
“那你信吗?”表情淡淡的,似乎没有期待过他会相信。
“你说的我便信。”他是真的信。
“是吗?”完全没想到他会相信,竟然不是相信自己的总管大人,皇上原来不知道自己的间谍本就不得某人的信任。
“是。”说得那般认真,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信,她的表情,她淡淡的表情,似是从不曾期待过的表情。因为她不屑他相信,可是他居然该死的相信。
“吱吱”是娇狐,兴高采烈的跳到念倾的怀里,念倾高兴的模着它。
天歌一下子就火了,不屑他到这个地步吗,在他的面前宠溺这一只狐狸。天歌走过去,就将娇狐提起准备往外扔。
“你敢。”念倾说道。
不敢,不敢,你看我敢不敢。
“停,我认错还不行吗?”可怜的娇狐在天歌的手里呜咽着。
“认错,本来就没错不是吗?”天歌看着她,本不是自己的错,因着自己手里的这只狐狸,就妥协了,这狐狸还真是她的软肋,算是吗?东方悦是,现在加上这只狐狸吗?
“这是你逼的。”
“我~逼~的?”天歌看着她,一个字的问。竟说是他逼她。
“那你为什么扔我的娇狐。”念倾盯着他手里的娇狐,生怕他将它扔了一般,想想也是,那得多痛啊。
“我”竟没说下去,自己的手里明明逮着那小家伙,那小家伙一脸委屈的表情。他倒是来了兴致,竟然还有名字,娇狐,娇狐。
“将它还我,便不承认。”这算不算是威胁。
天歌真的将娇狐还了回去,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在干些什么蠢事。
“既然太子殿下都不让认错了,自然我也没有错。那么太子殿下是不是该离开了。”念倾又坐了回去。
“回去?”天歌这才想起,自己竟是被下了一个套,就这么给了她台阶下。
“斩航,你去支会施洛一声,这事我不再追究了。”天歌对着门外的斩航道。
“既然来了,便听你两曲。”这丫头,从来只抚三曲,他倒是记得。
“没想到太子殿下倒是记得。”念倾笑着便抚起琴,还是那一首天下。
“倾儿也只有抚琴的时候才像个大家闺秀,当初竟是我错识。”开始看见她,只觉得她该是个大家闺秀,比之其他的大家闺秀,只是长得美,只是琴抚得好。
后来知道是她怂恿念谷逃婚,也便让他添了羽翼。
再后来因着师傅的提议,将计就计,求莫雨生答应订婚。结果她逃了,依莫问的话,是私奔了。
后来的后来,她还有很多的面目,每一个都是那么陌生,都是那么的新奇。
但他算是懂了,她也许会变很多的面孔,但她唯一没变的是骨子里的骄傲。
“哼!”我从来不曾认为自己是个大家闺秀,天煞阁的莫问是大家闺秀,天下人都会笑掉大牙。
“倾儿,为何会回来?”天歌想到了莫问的话,如果自己值得,她自是会留下的。是因为自己值得吗,什么时候开始认为值得的,自己不是一直都这般的吗?
“那个赌约。”念倾总是给自己说,自己之所以会回来,全是因着和老爷子的那个赌。
“赌约?”天歌疑惑的看着她,终不是为了自己,只是赌约么,什么赌约,让和莫问私奔逃跑了的你回来。
“和爷爷的赌约,看是我为了你屈居庙堂,还是你为了我袖手天下。”这一开始就是由一个赌开始的,他是当事人,有权利知道,所以她坦诚相告。
爷爷,那不就是师傅。他终是知道了,这个念倾深得老爷子的真传。他以为她会说出什么他不想听到的,结果,这个赌却是与他有关。
“如果我为你袖手天下呢?”不该是问的,他本就如此打算的。当初父皇不能,而今的他呢,可以吗?
“你不能!”说得那般干脆,连考虑的都没有。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了,这个赌,可能是她唯一输的一次。她甚至都想好了,当功成名就之时,就是她死遁之时。所以,他如此问起,她如是回答。
“那倾儿是打算输了吗?”留下来,为了他屈居庙堂。说实在的,他确实在心里感动了一把,为了他,所以他值得,是吗?
“不知道。”是知道但是不能说。一个是未来的帝王,另一个却只想要自由,她聪明,自是不会将自己的心力用在宫斗,那样太累,她本就是那么渴望自由的一个人。
“你很在乎这只狐狸?”看着小家伙在念倾的怀里睡着。
“它叫娇狐,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念倾见他没有在问下去,有人转移话题,她也不会在那个问题上纠结的。
“娇狐。”真是一只幸福的狐狸。
“我在哪,它便在哪,从小如是。”念倾笑着说。
“你在它便在,那么,只要找到它便能找到你?”天歌听她的话,便如是猜测。那么当初,念谷怎么没说,难道是忘记了这茬。
“是。”念倾回答,抬头,才想起自己都答了些什么,他这么聪明,肯定是猜到了,如果她遮遮掩掩,便是欲盖弥彰,只能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呵呵,你说,如果倾儿哪天不见了,我就可以通过它找到你。”他暗暗在心里记下,看来该巴结巴结这小家伙。
念倾心里暗惊,面上却只是虚与委蛇。看来未来的逃跑之路,别忘了这个小家伙,这小家伙可是关键。
“还剩一首。”天歌对着念倾道,自从听了她的曲子,其他的曲子倒是不入耳了。
“这个你倒记得清楚。”念倾说道。
“我有个要求,不然我便不谈这第三首,如果你答应,我甚至可以多弹几首。”念倾看着天歌,狐狸一样的笑着,和狐狸讲价钱,可要察言观色。
“你是想出府。”冷冰冰的说。
“是,你该知道,我是为了那个赌约而来,那么自是不会走。”不会走,至少现在不会。
“我只是跟着你,你去哪,我便去哪。”叫秦棋在天下报散播的消息,肯定会引来别国的刺杀,虽知道他会功夫,但在他身边便能事先知道异动,防患于未然。
“真的?”只是看着她的脸,问着这样的一句话。
“真的。”
“你想想啊,我在你身边,你总不可能怕我丢了吧。”意思是,如果真是丢了,那你就太没有本事了。
“好!”天歌盘算之后,还是答应了,她一直呆在这里,定是会憋坏的。就像念谷说的,她是那么潇洒的一个人,定是受不了和那些女人的尔虞我诈。
想到舞瑰做的,他皱起了眉头,她不懂得心计,如果真是有,便不会救她,反正是被误会了不是吗?
所以将她留在身边,才是最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