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
当天朝皇帝死讯传遍整个天雪的时候,一个长相平凡的女子,头顶着两个马尾,脸上还有些污秽。不停摇着头。
“你个女娃子,什么都不懂,乱摇什么头。”一个长着满脸胡须的男子喝斥道。他开的是兵器铺,可不允许一个小女娃子来品头论足。
“你这兵器太普通。还不让人说的噻!”女子娇气的声音,完全不想是江湖中人,倒像是那家府院中没规矩的丫头。
“去去,不懂就让开。”胡须男子再次催促她离开,她这么坏自己的声誉,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开门做生意了。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故意将最后一个字拖得好长,让人听着就起鸡皮疙瘩。
“叫你一边去,女孩子家的,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在这里瞎搅和。”男子看着她是娇小的女子,便也耐着性子。
“怎么能这样呢,我是要买才看的咩。”男子一头黑线心里祈祷,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带儿化音,听着让人觉得别扭,想对你发火吧,折损了自己的面子。
“你有钱吗?”男子总是找到了一句话。
“有啊有啊。”说着,扎着马尾的丑丫头便掏出了自己兜里的银子。
那些银子足够将整个店里的兵器都买下了,男子也便和颜悦色起来,只是心里疑惑,这个丫头哪里来那么多的钱。
“你看准了什么?”算是给银子面子吧。
“这把,这把,还有这把。我可以试试吗?”那丫头倒是好眼力,看上的都是他的得意之作,他都不想卖的,只是为了挂着店里做招牌。
“我这银子全归你,只要这三把,如何。”丑丫头和男子打着商量。
远处,穿着纱衣的男子喊着笑,以为这样就认不出你了啊。
“主子。”一个侍卫站在纱衣男子的身边。
“怎么样?”纱衣男子问道。
“姑娘正在看刀,说是要将老板店里的刀都买下来。”侍卫回答,刚刚他走过去,听到姑娘和老板商量的就是这事,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老板怎么对一个丑丫头这么伤心,要是老板的相貌也是人中龙凤,这天下间多少姑娘想巴着他呢。
“哦,她哪里来的银子。”闫枫撅着嘴笑起来。
“这个,小的不知道。”侍卫回答,闷闷的想着,主子刚刚有叫他问这个吗?
闫枫朝着倾儿走了过去,看着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当!”一声闷响,那刀便断了。
“老板,你这是怎么回事,卖假冒伪劣吗?”假冒伪劣,这是什么词,闫枫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也不觉得惊奇了,他听过她很多稀奇古怪的词语,也不在乎这一个。
“你你。”老板的黑色胡须都被气得立了起来,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啊。
“看来你的刀不外如是呢。”丑丫头偷笑,她只是用来一点点力气,这刀子就断了,这样不能怪她吧。
“我就不信了。”老板拿出另外两把,他店里就这么点好东西。
“当!”闫枫一副意料当中的表情,就知道是这个样子,刀倒是好刀,只是用在了不该用的人手上。
“你这刀,我真是没法说哎。”一副长吁短叹的模样。
“看着你这么宝贝你的刀的份上,这银子你拿着。”倾儿说完转身便走。这老板估计都伤心上好久,这银子就当是心理安抚吧。
“姑娘这是要看刀吗?”既然你要玩,我也陪你玩好了。
“是啊是啊。”倾儿本来打算落跑,就怕被他识破,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认出自己。
“刀,我倒是没有,不过我那里有一把绝世好兵器。”当然是绝世,浅尝能不好吗,天下排行第一的武器,用起来时剑气凌厉,寒光逼人。
“哦,那是什么?”倾儿当真不怕被人卖了,就跟着人家走了,闫枫无奈的摇头,他能做和评价呢。
“浅尝。”闫枫低头在她的耳朵说了两个字。
倒是倾儿瞪大了眼睛,这个可是天下奇兵,都在他手上,不是传言在夏倾的手上,他是夏倾,醉楼的老板?可是他明明就叫闫枫的啊,还是他骗了自己,不会的吧。
“此话当真?”
“当真。”
两人到了醉楼,闫枫带她进了四楼,给她展示了浅尝。
只一眼,她觉得那把剑特别的熟悉。
漂亮!突然想到它是天下人都为之相争的利器,便想到了那句话:越是漂亮的东西越危险。
“我将它送你如何。”闫枫看着她眼中深思的表情,她爱玩,总是要兵器防身的。
“送我。”倾儿看着他,这人莫非是认出她来了。
“你?”还以为自己把他给骗了,没想到又被识破了。心里有些愤愤不平,刚刚就该想到,不然,凭他闫公子,怎么会对着一个丑丫头说话。她就从来没见他和别的女子说过话。
“是啊,送你,我们顺便讨论讨论你身上的银子是怎么回事。”闫枫笑着,倾儿却感到了危险的气息。
“呵呵,呵呵,我不就是给你借点吗?”这醉楼不是他的吗,不就在他的掌柜不小心睡着的时候,偷偷的借了一点去用吗,这么有钱的人,不会计较这个吧。突然她的脑海中闪现一句话:越是有钱的人越吝啬。
“呵呵,是吗,只是借借吗?”闫枫皮笑肉不笑,她自己是这醉楼的主人,倒是要做借借的勾当。想起来又好气又好笑。
“喂,是兄弟就别这么计较了好吗?”倾儿说着拍着闫枫的肩膀,一副好兄弟讲义气的架势。
闫枫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丝毫没有不计较的姿态。
对了,他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闫哥哥,你就别计较了。”倾儿改变态度,用来讨好的方式。
“好了,好了。”闫枫听不得她撒娇的声音,简直让人受不了。他宁可她把他杀了还好。他又能说什么,那些醉楼的财产都是她的,只是她自己不记得罢了。
“这么说就是你不生气了,那么我们去看看那个雪国第一才子住的地方吧。”倾儿说道,那个为了家国死掉的傻瓜,这雪国的人倒是矛盾,既然不反对称为天朝的一员,却又对雪辰公然祭祀,极致崇敬。
“你想去?”不是说,那个雪辰是一个傻子吗,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去,难道是想起什么来了吗?想到这里闫枫不禁苦笑,他答应带她出来,不就该有这样的觉悟吗,他总觉得,有一天,她终是会想起天歌的。
“嗯嗯。”倾儿眯起眼睛,笑看着闫枫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就有一种很深的渴望,仿佛她前世就和那个叫雪辰的人牵扯上了。
“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和雪辰的情深不渝的一对。”倾儿这样问,与不是事出无因,她总觉,自己听到雪辰的名字便会揪心的同,虽然她总是口是心非的说他是哥傻子。
“上辈子。”闫枫重复了一遍,不是上辈子,就是这辈子的事,只是你忘了,所以到你那里去了,倒是成了上辈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