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睡熟应该没这么快醒,我伸手碰了碰刀,果然他还是没什么反应,死猪一般,当下使力一扯,没扯下。
“怎么这么牢!”我怒了。
“要不我帮你。”
“好啊……”我对上了某人的眼睛。
飞快的松开手,意识到问题严重了,我木纳的开合嘴,“呵呵呵,你醒了啊……我正打算回去。”说完两手并用的往后爬,眼睛死盯那刀,生怕它长眼睛自己飞过来。
那刀不知被什么绳索牢牢固定在他腰间,刚才废了杀牛的劲也没能把刀拽出来。
他似乎也不想深究我,不知是不是眼花,他好像笑了,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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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屋外的动静把我惊醒了,见那人睡的死,我爬起来看向门外,这一看,着实把我吓住。
这柴房本是废弃的,很少有人来,门前正对着后院,零星几棵树,后面就是石砌的围墙,并不算高,阿郎有时候会偷偷出去帮小姐买些胭脂水粉什么的。
此时,不大的院子里竟挤满了人,天已经渐渐黑了,人的样子看不清。但从服饰看,一部分是铁甲裹身,手上拿着兵刃;另一部分都是布衣,拿着棍棒刀剑的都有,好些都已躺倒在地上,死的死伤的伤。两方还在争斗,兵器、打斗和人竭力前嘶吼的声音接踵冲入耳内,一时竟有种耳鸣的错觉。
这是怎么回事?太可怕了!我愣在那一声也不敢出,王府一定出什么事了,是抄家?还是……抄家,果然还是抄家啊!
那些兵卫,每人腰间都挂着一块铁牌,人影走动的太快,只依稀看到一个‘禁’字,姑且理解为禁卫军吧。突然觉得我知道的太多了,这都感谢我娘的熏陶,谁让她是侠女。
声势逐渐弱了,当我再抬头看时,站着的便只剩下‘铁甲’,‘布衣’全军覆没。领头的一个‘铁甲’四处巡视,扫过柴房这边时我赶紧低下头去,直到全部人陆陆续续走了才敢抬头出口气。真是造孽,一眨眼睛死了那么多人。
人死起来有时候真比瘦死的骆驼还快。
我缓了缓气站起来,一抬头乍见睡醒的贼就直直站在我面前,一时吓得哽住了气。忙拍了拍胸脯顺顺:“醒了不能出个声啊!”现在外面出了事我倒也不怕他了,这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人反倒比王府其他人可靠。问我冲什么?就冲他方才有很多机会灭我口却一直没伤我。
“外面怎么了?”声音不见有什么起伏,我边拍打身上的尘埃边回道,“你自己出去看嘛。”门锁着,看你怎么出去,刚想着,他就已大步迈出了门槛,仿佛门和锁都不存在似的。
我愣愣跟着他走出柴房,回身再看那锁,它之前真的有锁过?而那本该在腰间的刀不知何时已紧握在他手上,刀刃边缘凝聚起一道森冷的寒光,竟让人不禁从身冷到心里。
刚才就是这把刀劈开了铁锁,说是劈不如说是切,像切豆腐似的无声无息。我娘说过,这样的利器必是举世无双的,用它的人也必是举世无双的。
可他,像么?忍不住挑眉。
我自当想着,他似感受到我的目光,回过头来,本以为又要嘲笑我,却听他道:“知道藏经阁怎么走?”
“知……知道。”问这个干什么,额头滴汗,我有了不详的预感。
“带我去。”果然……
“我能拒绝么。”
“不能。”
“……”伺候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