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吐了!”我俯身做呕吐状,感觉此刻的鼻子几乎失了嗅觉。
“咳咳,注意点儿。”沐白拿着那把破扇子漫无目地的瞎晃,最终还是打开遮在了鼻前,果然他也忍受不了眼前这片艳丽诡异的臭花。
“你种的花就算有毒也是香的,你朋友怎么能种出这么臭的花啊!”
“唉唉,别随便进我们的园子!”没等沐白回答,只见一披头散发的丫头疯癫似的从某屋跑出来,眼露凶光十分不善,待见到沐白突又变了笑脸,“呀!影哥哥你怎么来了!”小丫头见到他跟见到宝贝似的,只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力气把我推的老远。站稳后见他们已往屋里走去,我忙提步跟上,进到屋内见沐白正跟一身着黑袍的中年人寒暄,小丫头站在黑袍人身后转脸皱着眉头很不友好的瞅了瞅我,我也以同样的目光回敬她。
“阿珍,不得无礼!”
“是,师父。”刚还盛气凌人的丫头立马低下头去,在她师父面前乖的跟绵羊似的。
“梅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多年故友徐道子,这是他女儿羽珍,她是我妹妹白梅。”
“你怎么?”听他如此介绍我不由一愣,却见那叫羽珍的丫头发出嗤笑,“女扮男装在我和爹这儿是没用的。”
“阿珍,回屋背医书去。”
“哦。”羽珍不情不愿的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对我使个恶毒的眼色,徐道子瞧见又是一声呵斥,她面上一吓忙提着裙摆跑了。
“小女自幼失于管教,叫两位见笑了,坐吧。”
“子兄似乎研制出了新的花药,方才小妹可是好奇的紧。”
“哪有?”沐白笑的越开怀我就越来火,现在拿我取笑都养成习惯了。
“哈哈,白小姐受不住是自然,你看我这儿荒凉的很,大半月都来不了几个人,且都怕着呢。”与方才对女儿的严厉不同,此刻的徐道子只是一个好客风趣的医者。
“我问个问题您别介意。”,见气氛不错,我找了个空子开口。
“小姐且说。”
“我看您也不像是个坏脾气的人,怎么对自己女儿那般凶呢?”
“珍儿其实并非我的亲生女儿,乃是十多年前一个病人留下的,她本性顽劣但天资聪慧,于是就收了她做养女。本打算把毕生绝学都传授给她,奈何性子太差唯有严加管教方能镇得住。奇的是这丫头一遇到影就变了性子,从不敢在他面前使坏。”
“嗯嗯,方才屋外我已经见识到了。”说罢生气的飘了沐白一眼,他低头喝茶给我装无视。
“屋外那花是有毒的么?”我叉开话题。
“哦不,那可是治病的良药,人说良药苦口,它只是闻起来不雅,食用却是不差的。”
“有意思,岂不跟臭豆腐一个道理。”
“哈哈,这么说倒也合理。”
因与徐道子意外的聊得来,不知不觉谈过了午时,他邀我们留下用餐,却发现本着朋友身份而来的沐白反倒梦起了周公。半个时辰后似是睡足了,沐白一脸困倦的从榻上爬起来,为了借力一手搭在了我肩上,我却被他吓的一抖,“你睡觉还是冬眠,手冷死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语里含糊其词:“我天生这般。”
“这是病吧,正好找徐道子治治。”
“别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沐白笑道。
“不是说医者不自医么,快啦,害羞什么!”我拉起他一只胳膊想给徐道子瞧瞧脉,本意只是开个玩笑,却见他面色骤然一冷,抽回手臂时力气之大让我傻眼。
“一个玩笑都开不起,使那么大力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委屈的揉着手腕处,从没发现他力气这般大过。
沐白见我手腕发红,自觉理亏于是缓和了脸色:“是我太大惊小怪,梅儿当我神经好了,别生气了。”
“切,我才不稀罕为这种小事生气,徐道子,我们去吃饭不理他。”
“哈哈,好。影,你这妹妹脾气可不小!”
“她是主儿,我不敢惹她。”沐白无奈笑道。
“你们快点儿啦,再不走我都要饿瘦了!”窃窃私语的,肯定没说我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