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针下去,云筠神色便缓了许多,身体也放松下来。大虽然脸色还很苍白虚弱,但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了。
风鸿若心中一喜:“你这人还有两下子!有这么好的医术居然还藏着掖着不给病人医治,真是妄为大夫!”
“行了行了,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以为施针是你看上去那么容易的吗?只要看一眼扎一针就行?实际上要花费非常大的精力还有功力,这几针下去,起码要休息调养半个月才能使身体恢复全盛时期。现在可以把琉璃瓶还我了吧!”
“原来如此……”听他这么说心中难得产生了一点愧意,原来是错怪他了,如果是自己也不会对素不相识之人这样付出。
“等等你怎么弄到这个的?”扬扬手上的琉璃瓶,不掩惊讶之色,“云筠身上并没有伤口……什么方法这么神奇,可以在没有弄出伤口的情况下取血?”
“谁说没有伤口?你看!”
风鸿若顺着他指着的地方仔细一看,云筠手臂的血管处果然有一个针眼大小的孔。
他对风鸿若很有好感,很有耐心地替他解答疑问。大“给你看看,这可是我最得意的发明之一。”说着他拿出一管针,那针管是用琉璃制成,一头连接着空心的铁针,一头连着木制的活塞。
风鸿若思维敏捷,一看就明白游医是怎么办到的。心下佩服,能制出如此精妙的器材之人,很是了得呀。
倒是相信了他拿云筠的血液是为了做研究的话。
“还给你。云筠这是没事了?”其他事情都是次要,重要的是云筠的身体。放下心,他有问出了盘桓心中已久的疑问:“说吧,你所图为何?虽然你对云筠中的毒很感兴趣,但并没有忘乎所以,这说明你肯定有别的更感兴趣的东西。若我没猜错你更感兴趣的东西就是那一瓶血液吧!还有,你对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所以才会因为我偷了你的琉璃瓶,而显得那么难以置信。你对我的武功很震惊,而且很熟悉,还有一丝发自内心的崇敬。从那时开始你就一直在不着痕迹地打量我……你,是不是认识我的师傅?”风鸿若分析得丝丝入扣。以前他不爱动脑,但不代表他很笨。
实际上他有着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敏捷的思维能力,以及准确抓住事情的关键的能力。
“好小子!够敏锐!你很不错!我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呢!”
“谁让你出现的时机实在太过巧合了呢。大否则我也许只会把你当成普通大夫对待。”
“等等……你叫那人师傅?他居然收徒了?”最后一句明显是自言自语,游医心里一跳,随即想到什么脸色唰的一白。显然,他有了不好的联想。他蹭蹭后退了两步,直直地瘫坐下来,好似失去了站立的力气。
“和我说说他收你为徒的过程吧……”此刻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悲伤,神情中满是感慨。
风鸿若暗想:“他也姓容,难道是师傅的同族兄弟?反正也不是什么密秘……”就把云筠受伤被容止所救的过程说了一遍。
听完,游医容一头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这丫头什么运气啊!三病九灾的就没消停过!按你所说,床上那丫头是容止亲手救治的?”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兴灾乐祸地笑起来。
“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一点问题也没有。”说完,愉悦更甚。
风鸿若满头雾水,不知他究竟笑什么?
真是怪人一个,刚刚脸色难看得像要死了亲人一般。居然马上就笑得出来……风鸿若觉得那笑容格外狡猾,肯定不是在想什么好事!
“风小子,给我安排一个好点的住处,我老人家要休息了!”
“你也真好意思,才三十几岁就敢称老人家,你让那些古稀老人们情何以堪呀?”虽然不怎么待见这个不着调的游医,但对方毕竟和师傅是旧识,又救了云筠,更不能怠慢了。
于是在饕餮楼安排了一套房间给他。
容一又拿出那琉璃瓶瞧了瞧,无比奸诈地笑了,心满意足地离开。
到了饕餮楼,他就让人给他收拾了一个空旷的试验台。饕餮楼的服务何等到位。很快一切都准备好了。容一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扎起,卷起袖子,拿出许多瓶瓶罐罐开始做试验。
这个试验是不是他第一次做,却是激动不下于第一次成功。
如果这次的猜测没错的话,那那个人多年的夙愿就可以实现了吧!这样的念头一闪就使得自己心血沸腾起来,手中一片火热。
只见他取出一个盛着寒冰的玉匣,接着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淡蓝色的琉璃瓶,又将先前视若珍宝的无色琉璃瓶拿出,发别从中倒出部分血液。倒入琉璃盏中。见两滴血液渐渐融合在一起,他神色一喜。他马上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继续往琉璃盏中添加一些或粉末或液体。
半个时辰之后,他终于完成了这项看起来容易实际上十分费劲的试验。
只见琉璃盏之中的两滴血液依然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再看他的神色,却是欣喜若狂!
果然没错!
慎重起见,他又重新进行了三次试验。
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
这次是真的欢喜得无可言喻。容止……你的女儿找到了!
初见云筠时,心中却是充满怀疑的,容貌如此平庸简陋的女子,怎么会是容止那般风华绝代之人的后代。两人根本无一丝相似之处!
直到经过三次的试验,云筠的血液居然同容止的完全吻合,才敢确定这就是容止失散了十七年的女儿!
此刻他的心情是既兴奋又激动,还有难言的心酸。这些年来为了找女儿,容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终于找到了,他怎能不替容止开心?
肖画儿费尽心机为了抹黑云筠而散播的谣言,却使云筠被掩盖的身世被真正揭开。
让她重新获得亲情,不知肖画儿知道这一切,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