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那方才虽刚经过战事,仍是残垣断壁却已经恢复了军防把守的南宫本岛,不由靠在艇上感慨,“地下,真是个好地方。”
狄德洛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孩子,你为我选了最佳本部地点。”
地下本部,绝妙的隐藏地点,因我而起。
狄德洛总是叫我孩子,一路上被他这么叫很是怪异,他的长相和举止,也至多三十左右,再加上保养得当,根本没有半分老态,甚至在与我并肩行走时,多次被误认为了是我兄长。
他明白我的疑惑,解释说:“我其实很老。”
“多老?”
“我已经懒得算我的岁数。”
“你的语气倒像是自己是近百老人似的。”
“怎么会有近百这么夸张”,他沉吟,认真,“八十应该有了。”
我当笑话听。
怪人说怪话,很正常。
回了伦敦,狄德洛开始筹备修建杰克地下本部的事,我则每日在他的研究室里被验血,写报告,做检查,以及吃营养药。
我问他时,他都以保持神秘感比较好的借口隐瞒我想做什么,这种日子大致持续了半个月,我觉得无聊了,心里某种恶根性开始发作,在一日狄德洛吩咐我不要离开研究室时,我独自一人驾车狂奔一日,到了英国一座小镇。
这里风景极美,景色绮丽,人也好客热情,我没有带钱,住了民宿,这是个混合家庭,漂亮高挑的英国妻子,黑发黄皮肤的亚洲韩国丈夫,继承了男人女人优点却一眼就能看出多么桀骜不驯的庞克打扮的小女儿。
他们的女儿对我十分友善,甚至把她外出旅行哥哥的卧室主动让给我,说是有问题随时可以到她房间去找她解决。
这家父母对我也是十分友善,说是要女儿第二日带我到镇子里四处逛逛。
我笑着答应了,因为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他们对我这么慷慨,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开着一辆价值不菲的名车。
我早早的进房间睡了,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不太喜欢热情如火的女人,这么些时间过去,我心中对女朋友的定义,仍然是像道格里033小朋友那样的,羞涩而不失暴力,沉默而不失可爱。
我预感到了自己晚上有艳遇,所以睡觉连衣服都没月兑。
夜晚,她果真进房间来了,先是聊天打听我的身世,后来慢慢开始靠近我,**漂亮的做着各种娴熟勾引动作。
我起先礼貌拒绝,慢慢开始无耐,最后渐渐烦躁。
忍不住冷起脸要告辞,告诉她请自爱一点。
也许是我的语气惹了这位开放的女孩,她见我这样不识抬举,怒的用低俗的地方语气骂了几句不肯罢休,抓起我放在桌上的包裹扔出去要我马上离开——
这算是嫉恶如仇还是吃不得半点亏?
平日这种事我不会在意的,但却在她最后说了不下十几个**you时,我关上房门,拿起胶布沾了她的嘴,把她捆绑起来。
我不喜欢粗俗,而且她歇斯底里的模样,让我想起了那个多年来对我吵骂,已经死去的女人。
我把她扔在了地上,眯着眼威胁,“你不该令我想起不好的回忆。”
分不清她是不是恐惧,只是摇头竭力叫喊,声音却在胶带的阻隔中变成了呜呜声,她用双脚狠力敲打着地板来求救她父母,我冷笑,眼角瞥到了一抹寒光银色……
再然后,我脑中一热,做了这一辈子都不愿去做的事。
亲手杀人了。
**!
跳出窗,嘴里也蹦出了平声第一句脏话!
我那时并不成熟,即使知道自己会没事,但看到手上沾染的血迹时,还是难免慌张,跑的慌切,竟然连刀上指纹都没有来得及擦。
最后,在小镇封锁的边境处,我被逮往,送往了警局。
那天恰巧是我成年的第三天,蓄谋杀人的罪名,被盼终身监禁。
我确实有罪,可得到这样的处罚,我也没什么害怕之意,因为我明白自己有足够的资本可以越狱,仅凭我这双眼睛,就不需任何人帮助。
可我想不通的是,我并不嗜血,也不容易冲动。
为什么会突然做出那样残暴而令自己不解的举动?
我无法解释,却感觉这与狄德洛有关。
就在我三天内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时,我被一个男人救了——杰克赫尔,杰克家族的创始人之一,与狄德洛是亲密无间的患难关系。
杰克赫尔把我带回到杰克本部,狄德洛见我一身狼狈模样,大怒,他戴上钢制的拳刺一拳打在了我的月复上,接下来连续半个小时,我被他打得躺在地上抽搐,无法动弹,嘴吐鲜血。
他拿下手上伤人的东西,蹲在我身边安抚,“不挨上这么一顿打,你是不会记住我的话的,孩子,你还不到展翅高飞的时候。”
变脸速度快的如翻书。
我握拳成掌,擦去了嘴角血迹,“狄德洛,还没人敢这么打我!”
“惊喜,准备好了”,他突转一笑,“特意为你而备的,要去参观么?”
我来不及发怒,就被他拖走,穿上防辐射的隔离衣,带到了特制隔离室里——
室里站着一个才七八岁穿着便装的少年,他看到我与狄德洛时,上前尊敬唤了声,“主人。”
狄德洛点头,问准备的如何了,少年点点头,走到长形玻璃台前,两臂一扯,拉下了盖在玻璃上的纯白色绒布……
横放着的庞大玻璃器皿中,是一个泡在药水里的男人!
不,那是泡在药水里的我!
瞠目结舌。
这辈子第一次有这么震愕的感觉,而且这次我保证,现在用这样的成语来形容,一定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