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不要说了。”林牧之拉住女儿的手,但是果果的愤怒已经燃烧起来了,她推开父亲的手,在桌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为什么不要说,为什么不能说,怕别人看笑话吗?爸,没有必要,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贫穷并不可怕,贫穷也不可耻,至少我们的心是干净的,我们的手是干净的,我们不必害怕做了太多的坏事而承受谴责,我们不必去祈求良心的宽恕,我们不必去忏悔,不必假借着修行的借口去掩饰自己的罪行,我们可以不住大房子,我们可以甘于清贫,即使是死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告诉自己这一生我们活得坦坦荡荡,不是吗?”
“林秋实,你选择腾飞也是为了这个吗?”马致远如此冷静,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怎么可能让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而镇住,林秋实的话确实让他动容,但同时他也想到了更多问题,“你接近骏腾也是为了报复我吗?”
“报复,我怎么可能报复你,我有什么能力报复你,你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长,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被逐出腾飞,我明白自己的分量,我怎么可能报复你呢。”林秋实自嘲的笑了,短短的时间内她的情绪发生了如此多的波动,即使愤怒她也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恢复理智,她明白什么才是最真切的现实,“还有,我没有想要接近谁,我选择腾飞只是因为我想念我们家的四合院,我想念那些美好的日子,对于我而言最快乐的日子,燕子都会记得自己的家,我也一样。”
“这样就好,我希望你说的是心里话。”马致远凝视着林秋实的眼睛,他惊讶于她的表现,一个可以如此快速转变的人是可怕的,因为他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她真实的表情,但她对自己的恨是肯定的。
“当然,过去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人还要活着,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不会一直沉浸在回忆当中,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比前途更重要。”
“你的口才很不错。”
“是吗?”林秋实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恢复了惯常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有一点冷漠,“可能是大学时参加社团的原因吧,不过我懂得取舍,不会什么东西都说出去,就像我们家的事儿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的同学、朋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