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无法守候的岁月里,方才知道,只是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就是幸福的.
小蔓这一整夜并不安稳,麻醉剂的药效过去之后,疼痛开始袭来,但却又因为身体太虚弱,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他就紧握着她的手,在她噩梦呢喃的时候,低低在她耳边轻声的安慰,不知是不是睡梦中已经知道孩子保不住,她的眼泪一直没有断过,但是断续的梦呓中,秦慕之总会听到她念自己的名字。
她不念还好,一念他的心里就痛的像是被人用刀子剜,她好似从来没有真的快乐过,也从来没有真的幸福过。
记得很早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开始,一厢情愿的继续,到最后冷漠决绝的分手,他看到过她娇媚的笑,看到过她调皮的笑,可是她从来没有,从眼睛里流露出漫漫笑靥,告诉别人她很幸福。
他对她一直不够好,他是知道的,但他从来不曾忏悔过,因为分手时,她走的那样干脆利落,要他以为,哦,谢长安想要的也不过是和那些女人一样,温柔甜蜜,乖巧可人都只是笼络他的招数而已,所以他也就跟着漠然累。
只是在这样安静的深夜里,人总是习惯去回忆,所以,握着她的手,听到她的呼吸安稳下来,他就不由自主想起他们的初遇。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只是一个年轻漂亮,却又寒酸的女大学生。
那是他一个好兄弟的妹妹的生日宴,而她,是小寿星最好的闺蜜檬。
冉冉带着她推开包厢门走进去的时候,他其实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因为她真的长的很漂亮,可是,却也只是那样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心里是忍不住的嘲讽了一句:不过又是个攀龙附凤的轻浮女孩子。
包厢里很热闹,冉冉又是个话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喝多了酒之后更是像是小疯子,就有些顾及不到她,但她却好像很淡然的样子,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端着一杯果汁,听那些人鬼哭狼嚎的唱歌。
他偶然看到她的时候,却也只是一个淡淡的侧影,长发黑亮如瀑,一看就是从来没有折腾过的好头发,鼻梁挺直却又秀气,面色镇定,竟然颇有了几分的不卑不亢,她的坐姿也十分好看,脊背挺的很直,脖颈修长拉出优雅的弧线,遇到好笑的事情时,她也会淡淡的一笑。
就只是那样坐着,仿佛那些喧嚣都落不到她的身上去,嘈杂的包厢里,甚至只有她那一处像是世外桃源。
然后,就总是不经意的往那边看去。
她好像也没有不安,没有刻意的去攀附那些公子哥儿,只是偶尔的,会回头看看烂醉的冉冉,面上有些真切的关心和担忧。
如果就一直结束,他兴许出了门就忘记了,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要他就此记住了那个名字——谢长安。
那晚上来的差不多都是铁哥们儿,但却有一个平日他不太喜欢的人也在,因为是乔策从小到大的玩伴儿,所以他虽然讨厌,却也并没有放在明面上。
大家都喝醉了,那人不知怎么的,就去打了她的主意。
他起初以为,她一定会高兴坏了,因为,那人家世不错,相貌也堂堂,身边的莺莺燕燕一向不少,也算是个行情不错的公子哥儿。
他就干脆的端了一杯酒,走到包厢的露台边,挑了个好位置望向她那边。
起初,她好似很矜持,一直都是礼貌的笑着应酬,但当那个公子哥儿借着酒劲开始动手动脚的时候,她却一下子蹭的站了起来,一杯果汁就泼在了那个人的脸上。
他记得当时他是微微怔了一下的,但却并没有太多更大的反应,这样的事情,他也算是见得多了,故作矜持的女生,总会欲迎还拒,这样的把戏他也不是没经历过,心情好的时候,迎合她玩一玩,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会再看第二眼的。
被泼了果汁的公子哥儿恼羞成怒,一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但让秦慕之始料未及的却是,她反应更快更敏捷,当下就两巴掌还了回去!
不要说他当时愣住,就是整间包厢里的人都愣住了。
“你敢打我?”
“一巴掌是还给你,一巴掌打你对我动手动脚!”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的冷静自若,只是那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儿涨的通红通红。
终究都是自己人,冉冉的好朋友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当下有人调节,那公子哥儿讪讪的踩了台阶被人拉走了,冉冉喝的烂醉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包厢里众人又吆五喝六的喝起酒来,她就那样一个人站在那里,身体绷成戒备的僵硬姿态,和那热闹喧嚣格格不入。
场子很快就散了,她和冉冉的哥哥一起扶着冉冉向外走,瘦削的身躯好似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一路都是歪歪扭扭,但她却没有叫一声累,一直咬着牙将冉冉亲自安置在哥哥的车子上她才放心。
众人都和他招呼过后各自散去,她一个人站在马路边,和冉冉挥手告别,冉冉醉醺醺的,却还挣着半个身子出来嚷嚷:“把我家安安好好送回去……”
她听到冉冉的话,淡淡的笑了笑,眼眸亮晶晶的,晚风把她的长头发吹的飞舞起来,她绮丽的五官晕染在夜色里,就怎么都瞧不清楚了。
他走过去,对她开口:“我代冉冉送你回去吧。”
一个多金的钻石级别的王老五,相貌是一等一的出众,彬彬有礼却又温柔绅士,小女孩儿不心动才是见鬼。
他记得那时候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那一双桃花眼璀璨生辉,不知迷倒了多少女人。
可是她只是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立刻就别过脸去,声音有些清冷的传来:“不用,我可以自己搭公车回去。”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已经飞快的下了路基,往马路对面走去。
临近午夜的街头,霓虹闪烁,行人依旧如织,车来车往,繁华无比,可是他微醺的那一刻,望着她的背影,带着一点孤单的决绝和清高就那样消失在眼前。
这之后的好几天,他都会时不时的想起,想起她穿着白色的T恤和简单的牛仔短裤站在包厢里,义正言辞的说出那句话,想起那两个巴掌的干脆利落,想起她拒绝他的好意的果断和冷淡。那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拒绝,尤其是,他当时似故意非故意的,用了一点美男计的手段.
不过,依旧是渐渐的就淡忘了。
他第二次听到她的名字,却是源自一个要他震惊的消息。
乔策有次和他聊天,无意中说起,那个被谢长安甩了两巴掌的男人竟然在疯狂的追求她。
“也真是奇了怪了,高严那混蛋竟然说什么,他从没遇到过这样有意思这样够味的女人,他不追到手誓不罢休!哎慕之哥,你说好笑不好笑,这男人怎么都这么贱?”
他当时夹着一支烟,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懒懒的问了一句:“那你说那个谢什么,谢长安她答应了没有?”
乔策哈哈大笑,连连摇头:“高严那跟头跌得大了去了,人家根本就不理他,不管送什么一概不收,不管怎么约一概不见,不管怎么纠缠根本不理会,做的过分了立刻就打110,哈哈哈,高严这几天都怂的没脸见人了……”
他当时听了,眉眼微弯,弹弹烟灰,唇角似有若无的有了笑意。
他们第二次见面很快,高严好像动了真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了她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宴,那一天他也去了,他记得高严看起来颇有几分初初恋爱的小青年的羞涩,当时还觉得好笑。
后来她出现,身上的衣服应该不是她自己的,只是不知道是高严送的还是冉冉送的,十分的漂亮,那样的白色,加上她一头长发,就像是出尘的仙子,可是她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自然,高严眉开眼笑的拉住她的时候,她也频频闪躲,宴会的高.潮,是高严拿出了一枚钻戒单膝跪地向她求婚,当时众人都惊呆了,他也有些吃惊。
浪荡子动了真情,这样的好事,女人根本拒绝不掉的吧,可是她当时的行为依旧让他大跌眼镜,她没有接受高严的求婚,甚至还尴尬的落荒而逃。
他站在露台上,看着她提着裙角,像是十二点钟声快要敲起的灰姑娘一样,落荒而逃,莫名的,他的心微微一松,而唇畔却是浮出浅浅的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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