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锦洛对离沫的出现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他转过身,看着远方宫剡瑾得逞的笑意。一股说不出的悲凉压在心底,久久的,挥之不去。
跌落在崖边的少女红着眼,眸中被一层层水光覆盖,看不清她眼底的表情,一阵微风拂过,整个人变得更加透明,周围的暗士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在他们的心里对这种事早已麻木。懒
但不知为什么,当看到女子凄凉的身影,埋藏在心中的酸涩却在不住的往溢出。
悲痛欲绝的声音在崖顶低低的响起,很轻,轻到叫人听不见,“哥……”
我想回家了……
带我回去吧……
一缕晨曦从遥远的地方滑落,天边渐渐地亮起来,好像谁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在粉红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
金光下,藏着的是她无尽的绝望。
扬手,腕上的水晶链在微光下透着两个纠缠久远的文字,每个链珠都显示着一个符号;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压在心底苦苦的东西,褪不去。
永远守护小沫、月。
九颗珠子有着粉红得如桃花般的颜色,很美,也很动人。
“哥哥……”透彻心扉的声音明明很小,却响破了整个山崖,她终于撑不住沉重的身子昏迷了过去,她想,她累了,该休息了,就让一切都随风而逝吧。
一切的一切,它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她想,她失去了吧,失去了很多很多。虫
当年在阳光下等待与自己一起上下学的少年,当年为了她第一次打架的少年,当年对自己冰冷却细心拥护的少年……
月,我看到了,你在对我笑呢。
阳光下的你好美好美,你是不是还在等着我和你一起进入我们少年时期的校园……
我听到了呢,隐隐约约的朗诵声,是来自那遥远而又神圣的校园……快到了吧,等等我,我快追到你了……等等我……等我……
越锦洛在离沫昏过去后才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看不清他眼底的任何神情,冰冷决烈的气息在日出来临前不断剧增!狭长的凤眸微挑,看向宫剡瑾的方向。
“解药。”语气里毫无夹杂着任何东西,无所谓恨,无所谓怨。
宫剡瑾压抑着心中莫名的异样,道:“放心,我说道做到。”
丝丝缕缕的晨曦驱逐了这个凋零的残夜,阳光撒在一道颀长的玫红身影上,他抱着她,眼底看不出任何神情,坎坎坷坷的地上留下了一抹相交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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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的不知谁了几天,迷糊中只知道床边有好多好多人在自己身边打转,走走停停好像很忙的样子,偶尔唇边会传来一股刺鼻的苦药味,然后被人硬是灌了进去。
头好痛,离沫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她吃力的睁开了双眼,环视了一圈自己现在所处的地点,然后怔怔地盯着上面,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任由那群宫人兴奋的喊着‘醒了!醒了!’的字样。
不一会儿,身着一袭淡粉宫装的人走了进来,她看了眼默然的离沫,安静的屏退了那群宫人,雅致的脸上染上一层静默的哀凉。
“小沫。”
耳边传来细腻般的声音,离沫没有回头,什么话也不说,就好像青儿不存在,或者是……自己不存在一般。
青儿上前倒了杯茶递到离沫眼前,将她的双肩向上靠着床柱,掖好被角,“睡了这么多天了,你也该渴了饿了,先喝点水吧,一会儿会有人上粥来。”
说完也不顾离沫回不回话,自顾自地将杯沿递到她唇边喂了下去,而离沫也很配合,像只木偶般任由替人摆弄,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原本如精灵般灵动的眼眸此刻没有丝毫的光彩,暗淡得仿佛是将整个人的灵魂都抽离。
梦、一如美丽的烟火,流光莺火;而如今物也非,人也非,往日不可追。
“殿下这几日一直都把自己关在悠雨阁内,谁也不见。”
“他不吃不喝已经四五天了,就连皇上来劝都没用。”
“小沫,你说句话。”
空气里依旧是沉闷的气息,一片寂静。良久之后。
“一个正常人不吃不喝四五天?”因为昏迷了太久离沫的声音很沙哑,她眼底的神情不变,没有丝毫的波动“你确定他还活着?”
一语既出,青儿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揪着,一种强烈的感觉数不清道不明,只知道很压抑,压抑得叫人心神不宁。其实,两个人都是同天不进食,而离沫是靠药物的支持才得以没事,可为什么越锦洛能这么多天不吃不喝却还可以活下去?
之后,再也没有人说话,就在气氛一直这么僵持下去的时候,越锦辰和捧着一碗热粥的心儿走了进来。
他依旧有着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女敕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可不知为什么,他微抿着唇,暗沉着眼,竟给人一种沉然的气势。
离沫看着越锦辰,他仿佛褪去了什么,又似什么都没改变;突然间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听说好像是去哪个地方处理贪官了,应该是不久前才回来的吧。
空旷的宫殿内没有任何声音,似有一种沉重的压抑感,压得人喘不过气;不一会儿,侍琴上前行了个礼,打破了目前的平静。
“小姐,喝点粥吧。”
离沫别过头不加理会。
“就算小姐你不吃。”心儿眼底流动着盈盈的水光,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小姐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顺着心儿的话,离沫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微凸的小月复,脸色有些许动容;越锦辰接过心儿手中的粥,在离沫床沿上坐下,摇起一勺缓缓的喂着她。
离沫沉默了好久,终于在众人担心的目光下机械地吃起了东西,大家见状皆松了口气,吃完后,离沫又是一副断了线的木偶般,一动不动。
过了好久好久,原本明亮的天渐渐泛红,眼眸微动,看向在场的所有人,她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二句话,“青儿姐,能帮我把南坠和莫汐叫来么?”
姚青怔了怔,然后便点头出去了;离沫转眸看向一旁的心儿,这么久了,仿佛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到她的情景,稚女敕的脸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不知道等褪去了这女敕气她会是怎样的美景?
“心儿。”她缓缓道。
她上前行了个礼,道:“小姐有何吩咐?”
小姐?
小姐……呵呵……小姐……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在丞相府里的事。”
慢慢的,离沫和心儿就这么聊了起来,聊到了很多,比如当时的大夫人和那些殷殷艳艳的丞相小妾,那个时候还是一个繁华的府邸,转眼间,什么都没了,就连里面的人也都早已逝去。
越锦辰只是在一旁听着,墨黑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在床榻上病态的女子,嘴角噙着一抹很浅很淡的笑,只要能看着她好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离沫终于将话题到了越锦辰的身上,笑道:“你也不小了,该娶个妃子了。”
说完眸光便流转在心儿和越锦辰的身上,这样的寓意很明显,却没有人想要道破;越锦辰只是淡淡的扫了花凝心一眼,平静道。
“这件事还是晚点再说。你好好养着身子才最重要。”
花凝心似早就意料到他所说的话,眼底并没有任何的波澜,如今的她已是罪臣之女,又是向来与朝廷对抗的暗杀护法,她没有资格可以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历经风雨。
况且……她的姐姐还不知所踪……
离沫见两人都这样便也不再说什么,毕竟感情这种事不是她说说就能成的。
思绪突然遥想道第一次见到越锦辰的时候,那个纯真如孩童般的他眨眨眼,女敕女敕地问她。
————“姐姐,什么是卖身葬父?”
那个单纯的天真的小九,似乎被他保护得很好……
他一定很喜欢这个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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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呜呜……
亲,妖妖的电脑已经牵好了,家里的事安顿好了,不过,咳咳,妖妖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更的还不会是很多,一星期只能更几章,亲们是想要一次全看完,还是分着天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