鹜凌见状连忙要将越璟艺拉回现实中,无奈伸出的手就像碰到空气般虚无。离沫更是急得眼泪直落,不知该如何是好。
离沫哭喊着:“小艺,快丢掉!快将坠子丢掉!”
理智也告诉他要将这东西丢掉,但他仿佛受到什么蛊惑般,不忍舍弃,颤抖着语气喊道:“妈咪,我害怕……”懒
闻言,离沫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手抱住那个小小的身子,一手和越璟艺紧握着玉坠的手合了起来,一道强光闪过,两个身影双双消失在这片树林里,仿佛他们从没来过。
鹜凌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却也不慌张,只是静静的,静静的听着风吹动落叶的声音。、
她,是去找那个叫越锦洛的人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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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阳光洒在一片古老的街道上,路上的人来来往往,在路旁的一座茶馆二楼内,没张桌子都摆放着一道屏风,虽看不见邻桌的人是谁,却也听得清他们说的话。
客人甲:“过些日子便是梨妃的生辰,听说皇上要为娘娘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
客人乙:“何止啊,我还听说皇上有意要封梨妃做皇后呢。”
客人甲:“胡说,当今的梅妃也很受宠,要我说啊,这梅妃比较有戏。”
客人乙:“不尽然,我听说皇上的莫落宫正是为梨妃所筑的。”虫
客人甲:“你是说那座建了近六年的宫殿!”
他们说着什么离沫已经不想再听了,她伸手将越璟艺身后的帽子戴好,避免有人看到他的长相,看着他穿着那件祭祀穿的黑袍,竟也有一种诡异的神秘感。
牵起那只小小的手,离沫轻声道:“走吧。”
隔壁的屏风内,没有人看到一大一小的身影曾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
客人丙:“你们都错了。”
客人甲:“哦?听你这么说,难道你还知道什么内幕?”
客人丙:“那当然,我二舅子可是在宫里当差的。你们还记得六年前的七皇妃么?”
客人乙:“记得记得,就是那个让咱们皇上苦找了六年女子,传言她莫名失踪,皇上为了她将自己关在悠雨阁内近三个月未进食,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客人甲:“三个月不吃不喝能活到现在?”
客人丙:“你们都忘了当年国师曾说过什么?咱们皇上的母妃可是妖,三个月没吃算得了什么?我听说皇上统一全国为的就是找到皇妃的下落。”
客人乙:“按理说,如果这七皇妃找到了,照传统的礼数,皇后的位置该是她的才对。”
客人丙:“听说这莫落宫也是为她而建的,知道宫的正名叫什么麽?”
客人甲:“叫什么?”
客人乙:“叫什么?”
客人丙:“思离莫落。”
客人甲:“有什么玄乎?”
客人丙:“听说这个是用咱皇上和皇妃的名字命名的,叫——思离沫、洛。”
出了茶馆,离沫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时隔六年,不想竟发生如此变化。
越锦洛统一了全国,甚至后宫佳丽万千比以前任何君王都多,他……似乎过得很好。
路上的人不断回头看着那对奇怪的人,尤其是穿着皇室祭祀袍子的小身影更叫人驻足观望,看不清他的脸,却依稀能感觉出他浑身散发出的贵族气息。
就在离沫落寞的走在街上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打乱了她的思绪,只见一大群士兵手持长枪跑了过来,将路人往街道两旁赶,士兵的身后是两座高贵的轿子,一群身着华丽的宫人跟随其间,其中有一座俨然是女子所侍。
女子的轿子上悬挂着金黄色的流苏,设计简单却不是典雅,离沫随着人群被挤压在街道两旁,只听见有人在激动的大喊。
“是皇上和梨妃娘娘!”
一语既出,所有的人都匍匐在地,像是敬仰他们的神般尊敬;离沫闻言,心下似被什么深深的刺了过去,苦笑一下,拉着越璟艺一同跪了下去。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
整条街道顿时一阵响彻,不断高喊着;谁也没听见,一女子哽咽不能语。
“爹爹!爹爹!”就在众人高喊的同时一个稚女敕的声音顿时叫唤了起来,一身着粉红秀裙的小女孩从士兵的长矛下转了过去,一把跑了上去,拦住了前进的队伍。
队伍前的护卫拔起手中的长剑作势挥刀,怒吼:“大胆刁民竟敢惊扰圣驾,找死!”
眼见那小女孩就要死在护卫的刀下,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小身影冲了上去,从袍子里掏出一个黑珍珠直截了当的掷了过去,只听见‘叮’的一声,护卫因握不紧,手中的剑顿时掉到了地上。
在场的百姓无不倒吸了口凉气,离沫见状,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虽说小艺接受过一阵短暂的训练,但他到底还是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能与一群庞大的队伍为敌?!
小女孩眨着可爱的大眼睛,冲越璟艺露出一抹天使般的笑容,稚气道:“谢谢你。”
“怎么回事?”慵懒的声音带着还未睡醒的沙哑,想必方才他一定是睡着了,琉璃般的眼眸微眯,有种懒散的感觉,整个人却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离沫仰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只觉得眼眸格外的酸涩……
他睥睨着众人,有种君临天下的幻觉,狭长的丹凤眼睨向女孩的身上,噙着骄傲的薄唇微勾,道:“懦懦?过来。”
周围的人见势皆吓了一跳,不是说皇上并无子嗣的麽,这会儿怎么多出了个公主?
小女孩见到靠山不由得小傲气的仰起头,朝那个早已吓得脸色煞白的护卫轻哼了一声,便欣喜地一蹦一跳到越锦洛的马车前,稚气的声音软软的,很好听,撒着娇,道:“爹爹怎么都不去找懦懦玩?懦懦等了好久都等不到爹爹。”
越锦洛笑着将懦懦抱在怀里,眼底闪动着宠溺叫人一览无遗,勾了勾她小巧的鼻子,道:“丫头,是不是偷跑出来?一会儿你娘亲又该骂你了。”
懦懦笑着往越锦洛怀里蹭了蹭,道:“不怕不怕,爹爹会保护诺诺。”
看着这样和谐的画面竟叫离沫窒息!原来,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女儿……看样子他们相处得很融洽……
越璟艺看着那个与自己长相似的男子,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心底却十分肯定对方就是自己的爹地,望着那对阳光下笑得美丽至极的父女,不着禁红了眼眶。
他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要自己和妈咪的麽……
他后知后觉地将帽子压得更低,正想悄声退出,却被一个稚女敕的声音叫住。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脸遮起来?”懦懦靠在越锦洛的怀里晃动着双腿,眨巴眨巴好奇的眼睛盯着越璟艺。
“与你无关。”
看身形便知对方还是孩子,他的声音有些稚女敕,却出乎意料冰冷得阴森可怕;越锦洛不禁来了兴致,抱着懦懦缓缓地走上前去,睥睨着那个比自己还要傲气的身影。
“皇室祭司?”他可不曾记得皇室里有让一个小孩做祭祀。
越璟艺冷笑一声,看着那对和谐的父女,一言不发,准备离开却被一群侍卫拦住。
“无知的平民,不得对圣上无理!”
小小的丹凤眼在黑袍的掩饰下流动着可怕而诡异的光芒,浑身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气息,竟叫那群侍卫有些后怕,越锦洛见状,对他的好奇更加重了几分。
“将袍子拿开。”懒懒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不容抗拒,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袍子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