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嘴角不禁流露出一抹苦涩,他明明知道她对食品的制作一窍不通……
“首先要将银耳泡水一个时辰,拣去老蒂及杂质后撕成小朵,加水4杯入蒸茏蒸一段时间取出备用,然后用新鲜百合拔开洗净去老蒂……”
自从有了越璟艺,离沫学会了很多东西,她的厨艺便是从自己家的厨师学的,那个厨师可谓是美食界的一朵奇葩,而她的厨艺自然也十分精湛,更别说只是讲做法了。懒
听着离沫娓娓道来,越锦洛眼底闪过几分吃惊,舀了一勺尝了一口,不再言语;一旁的梨妃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离沫,不由感叹她长得标志。
想着梅妃之前便是越锦洛更前的一个小宫女,因颇有几分姿色而被临幸了一晚,瞬间从一只小麻雀变成凤凰当上了贵妃,而眼前这个女子的容貌几乎比自己还要胜出几分,若她也被越锦洛荣幸的话……
估计会成为比梅妃还要可怕的一个劲敌!
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越锦洛心系着一个失踪多年的女子,既然得不到他的垂爱,那她一定要将她的位置牢牢的抓住!不容许有任何人能威胁道她的地位!
“不错,既然你都答出来了。”越锦洛放下手中的莲子羹,抬眸看了眼离沫,道:“朕便恩准你以后遇谁都免受跪拜之礼。”
这便是所谓的赏赐……却不是她想要的。虫
离沫面无表情道:“谢皇上恩准!”
“皇上……”梨妃娇柔地扑在越锦洛怀里,双臂勾起他的脖子,看了离沫一眼,媚笑道:“皇上这个宫女看着对食物颇有研究,臣妾正苦恼着找不到一个知心的人详谈,如今遇到了便不舍撒手,皇上不妨赏给臣妾?”
闻言,越锦洛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吓得梨妃一个哆嗦,她赶紧后怕的推起笑容,道:“其实,这个宫女也不是很重要,臣妾只是随口说说。”
由于越锦洛背对着离沫,两人皆看不清彼此的神情,如果他能够回头……如果他回头,他便会看见她哭泣的脸,无声的泪……
越锦洛不说话,抱着怀里的梨妃径自往床榻走去,而离沫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悄悄退去……
麻木地走在黑暗之中,她眼底噙满泪水,明明不想哭,可是为什么眼泪就是一直掉个不停,他是害死月的凶手!他是害死月的凶手!她为什么还要这般的不舍?!
为什么自己这样没用,看到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会心痛……
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这个夜晚似乎很漫长,很漫长,她在一个荒废的冷宫前停下脚步,后背靠着陈旧的宫墙,身子缓缓的滑下,卷缩着脚,双手抱膝,眸光无神……
明明已是入春了,却叫人感到一阵更冷的寒意,风吹过,卷起她的发丝微微扬扬,透着可怕的空寂。
寝殿内,梨妃曼妙的身姿躺在榻上,眼底流露着不解,朱唇轻启,道:“皇上?”
明明是他要的,怎么会将她抱至榻上却迟迟不动手?
越锦洛睥睨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狭长的凤眸闪过不可一世的孤傲,平静道:“出去。”
“什么?”梨妃睁着杏眼,仿佛不可置信般看着越锦洛。
“出去。”
见他眼底已流动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梨妃虽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却也不敢再多言,只好起身匆匆的走了出去。
待梨妃走后,越锦洛终于无力的斜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左膝微微弯曲,一手随意搭在膝上,眼底流动着深深的依恋,似乎在这一瞬见爆发,声音竟残留着哽咽!
“沫沫……”
如果不是拿孩子的性命来威胁你,你是不是还会……像六年前那样毫不留情的离去……
沫沫……你恨我,恨我杀死了离月,你恨我,怎么办,你恨我……
空寂的夜里,两道凄凉的身影离得那么远,却又离得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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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离沫便在一阵催骂声起来,一个晚上几乎没睡的她有几分憔悴,无奈在管事嬷嬷犀利的眼神匆匆起身,打水,备茶,这些她从来都没做过的事,今天起,就是她的工作。
一进门越锦洛已经醒了,正在宫女的服侍下穿衣,远远地睨见离沫的身影,慵懒的眸子微微闪动过一丝光芒,唇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还好……不是梦……
“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伺候着?!”越锦洛身边的一个公公走到离沫面前,厉声呵斥。
离沫暗咬着下唇,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低声下气道:“回公公,像我这种四等宫女没资格在皇上跟前伺候。”
“四等宫女?”管事公公狐疑地看了离沫一眼,板着脸,道:“即是四等宫女岂能在圣上这伺候着?”
离沫微微欠了个身子,道:“是,奴婢这就走。”
“等等。”
就在离沫抬脚准备离去的同时,里间传来一道不急不慢的声音,邪魅中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离沫闻言身形微顿,不敢造次,只好依言站在那,管事公公听了连忙赶上前,往里间走去。
不知他们在里面说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那公公又走了出来,对离沫的脸色蓦然有些好了起来,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道:“进去吧。”
“什么?我?”离沫指了指自己,满不相信地看着管事的公公。
“叫你进去就进去,啰嗦什么?!”
见那公公脸色又板了起来,离沫才极不情愿的挪动着步子走到里间,一进里间便看见那些个宫人正一个个的往越锦洛身上靠,明着是在替他穿衣,暗着无非又是一群想要飞上枝头的麻雀。
离沫顿时觉得一阵碍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越锦洛,仿佛是个局外人般无动于衷;越锦洛看着离沫,浓翘的长睫微眯,一种蛊惑的幽暗顿时油然而生。
他伸手抱住身旁的一个宫女,嘴角扬起一抹不可一世的笑意,问道:“叫什么?”
“回皇上,奴婢名唤翠儿。”那宫女羞地低着头,有些羞涩的回应。
“蒽,很好。”他的眉眼竟似糅合了绝世的妖娆,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柳妃,赐名柳翠儿,今晚朕就由你来伺候。”
“谢皇上!”翠儿似受到什么天大的恩典般,赶忙下跪谢恩,而周围的宫女们皆是恨得牙痒痒的,却也不能说什么,只好眼红的盯着那个受恩的宫女。
“蒽。”越锦洛随意的应了一声,没再理会那个叫翠儿的宫女,转眸看向离沫,道:“你,过来。”
离沫闻言不由皱起眉头,却还是乖乖地走到越锦洛跟前,道:“皇上有何吩咐?”
他凝视着她,嘴角绽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从今日起,你要寸步不离的在我身边伺候着,除非我乏了腻了,否则你绝不能离开。”
乏了、腻了……
他就是这样看待她的麽?将她当成一个趣味的工具?
隐藏在袖间的拳头微微用力,脸上去还以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般,只是象征性的回了句:“是。”
看了眼天色,越锦洛对着身后的另一个太监道:“魏公公,带她到书房候着。”
闻言。离沫不禁冷笑一声,儿子都在你手上了,还怕我逃跑麽?
“是,皇上。”魏公公行了个礼便走到离沫跟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吩咐道:“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快走?”
离沫讽刺地看了越锦洛一眼,不说话,转身随魏公公一同走了出去。
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越锦洛眼底渐渐浮现出潺潺的光芒,说不清是什么,却依稀夹杂着久违的思念。
身边的宫女又陆陆续续地替越锦洛整理着朝服,修长的手指微扬,身边的宫人便会意地停下手中的动作,作揖行了个礼便纷纷退在一旁。
越锦洛看着还未整理好的朝服,白皙的指灵活地替自己穿戴好,动作熟练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