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一白衣男子安静的凝视着前方,与身俱来的贵族气质使他无论到哪里都分外的抢眼,他沉静优雅的姿势,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浓翘的睫毛下是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眸,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仰着头,看向对面白衣胜雪的女子,他眸光渐渐温柔,幻化成水……
两个人就这么久久的对望着,谁也不说话。
微热的风拂过她的脸颊,暖暖的,很舒服,迷糊中又回到了小时候的夏天,那时,有蝉鸣,有微风,还有……一直守护着她的哥哥……
“醒了?”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在他面前停了下来,面上十分的平静,殊不知她心内的一阵翻涌!
“蒽。”他笑得温和美丽,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久违熟悉的拥抱。
眼泪在最无法防备的时刻翻涌而出,无言,只剩抽泣。
两道雪白般洁净的颜色紧紧缠绕,有种出尘般的美丽,就仿佛是双双坠落的天使,那样的般配,那样的和谐美丽,看着竟叫宫门口的侍卫们怔了神!
暮然,离沫的手臂被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给拉了回去,转眼间,落入另一个怀抱,熟悉的怀香,熟悉的感觉。
“命很大。”越锦洛看着离月,狭长的凤眸流动着莫名的情绪,再而渐渐幻化平静无澜的湖面。
“过奖。”离月似乎并不恼怒,在看到越锦洛的同时,脸上顿时漾起一种释然的笑容,是的,释然。
能为了救她而不顾一切后果的杀了他,有这样的人陪在她身边,他……释然……
离沫好不容易从越锦洛怀里挣扎着抬起头,听不懂他们话里的意思,眼眸一瞥,才发现离月身后的女子。
他的身后站着的是一蒙面纱的女子,头发用玫色的发带盘起,头插一支黄金做的步摇,平静如水的眼眸分外的熟悉,女子眼眸微颤,看向离沫,眼角微弯,淡笑。
好……熟悉!
时光无法逆流,四个人似默契般的不说话,听,微风卷起了他们的发和裳,微微扬扬,画面被定格成一幅至美的水墨。
“月,她是……”离沫看着面纱女子,眼底闪着不解的神色。
离月闻言回眸看向身后的女子,微皱着眉,轻言:“离开。”
女子没听离月的话,只是径自走到离沫面前,眼底依旧是淡然的笑意,再看向越锦洛时,她不再执着了,没有任何欺骗的意思,她伸手,将面上的纱落下。
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嘴上噙着一抹久违的笑意,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无言。
离沫怔了怔,久久才回过神来,道:“凝香……”
“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离月显然没有想到他们之间认识,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又恢复以往的漠然,越锦洛淡淡地扫了花凝香一眼,没说话。
一阵风吹过,扬起离沫肩上的发丝,她嘴角渐渐浮起一抹笑意,那种灿烂的笑容似乎在她脸上消失了很久很久,越锦洛看着不免失了神。
“小沫,我不再是花凝香了。”凝儿再次将面纱带回脸上,退至离月身边,道:“今后只有凝儿,没有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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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非皇室男子不适宜居住在皇宫,也为了避免离沫天天跟离月腻在一起,越锦洛在京都立了一座府邸,让离月和凝儿暂时住在那里。
宫殿内,越锦洛半仰躺在榻上,花瓣般的薄唇微抿,狭长的凤眸流动着潺潺的不满,看着离沫,道:“沫沫,这药好苦。”
离沫将药放到床榻旁的桌上,催促道:“快喝了,我待会儿还要去找月呢!”
闻言,越锦洛更是不满了,他看了看乌黑色的汤药,眼底隐隐滑过一丝狡黠,再看向离沫的同时,嘴角的坏笑愈发的绽放出来。
“我要沫沫像上次那样喂我。”
“上次?”离沫歪着小脑袋,不解的看着他。
“就是……”他神秘兮兮的凑近离沫,偷偷在她唇边蜻蜓点水一吻,坏笑道:“就是……我昏迷的时候……”
离沫闻言顿时脸上一阵醉了酒的绯红,否认道:“什么昏迷不昏迷的时候,不都也是这样喂的。”
越锦洛绝美的脸上笑得灿烂,贼兮兮道:“虽然我那时候昏迷着,但我的意识可是很清楚呢……”
很……很清楚……
那是不是她说的什么全被这只妖孽听到了?
“说什么只要我能醒来,沫沫谁也不要,只要我能清醒过来……”
“胡说!胡说!你胡说!”
“说了的,沫沫说了的……”他声音有些委屈,嘴角却是在偷笑。
“我没有!”
“有!”
“就是没有!”
“就是有!”
两个人就这么争着谁也不让谁,最后越锦洛脸色一阵苍白,连咳了几次,吓得离沫再也不敢否认,径自拍着他的背,心下一阵害怕。
“好了好了,我说了,说了。”
“沫沫还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越锦洛眼底笑得狡黠,靠在离沫的肩上。
“好……我说了这辈子只爱你……”
“不,是每一生每一世都爱我。”他撒娇般的往她肩窝里蹭了蹭。
“好……每一生每一世都爱你……”该死的越锦洛,你怎么能……这么妖孽……
“沫沫还说了,沫沫从今以后眼里只有我一个人……”他再接再厉地撒娇,双手却不安分的探入他的衣裳。
“……”她好像没说过吧……
“沫沫说过的……”似看出离沫心里的意思,越锦洛继续发挥他妖孽的气势,委屈得在她耳边低喃。
“好,我说过。”她无奈地将他不安分的手拉了出来,嘴上的语气却是显然的妥协。
“那沫沫不许想别的男人,尤其是离月……”他手再次侵略她柔软的身子,修长的指从雪白的背一步一步滑下。
“喂,够了哦。”
他趴在她的肩上,死命地蹭啊蹭,麻到令人脚底发酥的嗓音透着一股淡淡的委屈:“沫沫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