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沫不情不愿的怒了努嘴,最后还是接过筷子吃了起来。
低着头,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符此时情态的光芒,却在角度的演示下遮掩着,没人能看见。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也就是说,明天她就能见到小艺了!
邻芸雪只要她一个人去,为了不让越锦洛发现她的异常,她只能故作想救小艺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殿门外,一颀长的身影久久地矗立在那,狭长的凤眸流动着什么,叫人看不清,理不明;不一会儿,方才的小宫女又匆匆地跑了过来。
“回皇上,娘娘用膳了!”小宫女有些兴奋地看着越锦洛,竟忘记了行礼。
“蒽。”他的嗓音低低的,很好听,有种莫名的诱.惑力,越锦洛看了眼殿门内,却看不到相思的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却颇有些伤感。
有些人,他们永远都不会是最亲的,却是最值得依赖的,他知道,在某些方面里,他永远也比不上离月在她心中的地位。
还好那个人,是离月。
因为那个人是他,能为了她不惜跌入山崖生死一线的人,他尊重。
转身,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小宫女看着越锦洛离去的背影,有点萧条,有点悲凉,又有点释然;她不明白,明明是越锦洛将离月叫来劝离沫用膳的,可他自己却不进去。
夏日的风袭卷起茂密的树叶,莎莎作响,池塘边的莲花开得霎时旺盛,烈日下,吹来徐徐微热的清风,有些莫名的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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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月在离沫这待得很晚,直到离沫将饭吃完昏昏欲睡时,他才轻声将她抱回床榻上,然后安静地离开。
离沫就这样昏昏迷迷地睡了几个小时,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她床榻边坐下,细细的指轻抚着她的脸颊,苏苏麻麻的,却很舒服。
“蒽……”嘤咛了一声,她朦胧地睁开了双眼。
“醒了?”低沉的嗓音有种叫人麻到脚底发酥的错觉,他伸手将她拉了起来,似乎不打算让她继续睡了。
“蒽。”
“醒了就去喝碗安胎药。”说着,他去桌上将药端了过来。
离沫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有些昏暗,看样子她睡了一个下午了;她接过那晚药安静地喝了起来,却没看见越锦洛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神情。
渐渐的,那碗药喝完了,而离沫觉得也越来越困了,眼皮忍不住越来越重,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着,不想就这么睡下,却挨不住困意,最后还是沉沉的睡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问了她些什么,她不想说,但对方似带有一种诡异的诱.惑般指引着离沫说出来,她忍不住答应了几句。
窗外的天似倾倒了的水墨,浓得化不开,夜晚的风有些微凉,却很舒服,殿内烛光摇曳,不一会儿,越锦洛从里面走了出来。
偌大的宫殿内没有一个宫人在,他看了眼星光璀璨的天空,蛊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十四。”
话落,黑暗之中渐渐跃来一个颀长的身影,袭着轻功,最后轻巧落地,站在越锦洛面前。
“将雾叫来,吩咐他好好保护沫沫。”
十四闻言看了眼里面的房间,皱起了眉头:“现在你我不在庄里,山庄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是由雾在打理,如今又是多事之秋,此刻叫出来不适宜。”
“山庄里事交代给母妃便是,如今只能先这样了。”越锦洛抬眸看向璀璨的星空,狭长的凤眸流动着潺潺的浮水,看不清他此时的情绪:“从明日起估计会发生什么了……”
风轻轻地吹过,将他虚无缥缈的话语卷向远方,天空之中,璀璨的夜星不断的闪耀着……
与此同时,郊外树林里,南坠拿着一个细小的月牙白管子,轻轻地吹了起来,清脆的声音不似任何乐器,却胜过任何弦乐,不一会儿,一群身手矫健的黑衣人飞袭而来,纷纷落在他面前,跪下。
“教主。”黑衣人的袖间绣着暗杀的印记,其中有一人看似是个女子低着头,轻声道:“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女子的面容有些稚女敕,却又似退却了以往的稚气,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徒增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此女子扬起小脸,淡淡的月光撒在她脸上,默默地勾画着她的面容,是一个及其熟悉的女子……恍如六年前的心儿……
“蒽……”南坠看了眼天外,夜晚的云色不怎么明亮,山林里,不少萤火虫正飞飞舞舞萦绕在四周,散不去。
树林里,几只的鸟儿扑闪着翅膀惊飞入天,扰乱这一方的平静……
后宫内,花凝纤看了眼天色,对身后的人伸手,道:“侍琴。”
侍琴站在那,静默地低着头,没动,闻言,抬头看着花凝纤,道:“小姐,真的要这么做?”
花凝纤深知她心内的顾忌,也知自己次举不符她以往的作风,但还是苦口婆心道:“侍琴,我们要知恩图报,至少,他救了我们的族人。”
“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侍琴问得有些小心翼翼,见她不说话
,接着道:“否则小姐怎么会将军旗令还给他?”
花凝纤闻言,不语,伸手,月光倾泻而下,落在她的掌心,再抬眸,凝望着遥远的天空之外,轻言:“也许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和南坠,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侍琴没说话,犹豫了一会儿,风吹过,卷起她们的衣角,翩翩起舞。
“希望小姐不要后悔。”过会儿,侍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竹筒递给花凝纤。
花凝纤接过竹筒,将它打开,里面飞舞出一种闪着诡异诡异光芒的萤火虫。
它先是在原地里徘徊了一阵子,然后飘飘地飞过。晚风吹过,又有谁能知道,过来今晚将会是怎样的暴雨腥风……
不一会儿,一群脸戴面纱的女子袭着轻功飞舞了进来,她们半跪着身子,齐声道:“族长。”
“蒽……”
后宫的另一角,邻芸雪安然自得地坐在秋千上,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的表情,迷迷糊糊中似只有一个秋千在晃动,竟有种可怕的诡异。
“呵呵……宫琰璟……不知道明天是你死呢,还是离沫他们死呢……”
安静的夜里,秋千在树枝上咿呀咿呀的晃动着,孤寂的声音显得有那么些突兀,犹如黑暗里的幽冥般可怕。
“真期待,活了两百年的你……会,死得很惨吧……”她咯咯的笑着,笑声有些美丽的空洞,隐隐的,还有种凄凉蕴藏在里面。
“你让我们苍祁族卑微凄惨的活了两百年,我是不是该……将一切都还给你呢?我的好师傅!”
她卑微的生活,她凄惨的过去……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该有一个人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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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原谅妖妖现在才发文,咳咳……妖妖知道,跟文老辛苦老辛苦了,妖妖想,既然这样,这场风波过去后就完结了吧……
亲们怎么想?
给他们一个结局,然后再开始写番外了。
还有宝贝哇,妖妖爱死你叻,么么,亲一个!
对此,妖妖再向一直坚持不懈跟文的亲们,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