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幽暗得像化不开的墨,却又在深沉的天空蔓延,无尽的蔓延……
阴森的树林里,毅然耸立着一件破旧的小草屋,残破得有些许老旧。
一个十六七岁年纪的少女行走在林子里,一张瓜子脸,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颇有秀气,她清澈熟练地绕过谜一样的林子,不一会儿来到小屋里。
“小姐。”她微低着头,弯膝行礼。
“恩。”屋内坐着一女子,只见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
“那个女子好像并不信任侍琴。”
“哦?”女子挑眉,斯条慢理地伸手拿起木桌上的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
“她开始在怀疑了。”
女子清丽秀雅的脸上平淡无奇“那就让她信任你。”
“是,小姐。”侍琴恭敬单膝跪地。
“听说她做了七殿下的侍女?”
“是。”
“呵……”女子勾唇一笑,面容极美“这样更好。”
“小姐,侍琴在府里找了好几遍了,还是没有。”
“无妨,如果丞相那只老狐狸手里真的有军旗令,估计越家王朝早就不在了。”
“那小姐的意思是……”
“我怀疑军旗令在七殿下的手里。”女子微抿着唇,嘴角自带着笑意“好好盯紧她。”
“侍琴知道了。”
“还有,南坠他……怎么样了?”女子眼底退去笑意,凤目含愁。
侍琴闻言,悄然沉默不语,尔后,她又淡淡的开口,道“侍琴斗胆提醒小姐,别忘了夫人死前的遗言。”
细弱的身子微微一愣,直直的,返不回神,柔弱的眼底尽是伤悲。
“我……知道了。”
“其实小姐也知道,南坠少爷只钟情于大小姐,小姐又何必要自扰伤神呢?”
花凝纤低着头不语,时不时还传来轻声咳嗽。
侍琴见状赶忙上前倒了杯茶水,递给花凝纤“小姐没吃药么?又犯病了。”
她接过茶水清抿了一口,眸光惆怅依然。
“你要想尽办法混进宫,看好她,她对我们以后还有用。”
“小姐不用事事操心,这些侍琴都会办好的,小姐只管安心养病便是。”
侍琴眼眶微红,湿润润的。
“恩。”花凝纤看着窗外的幽暗,就这么一直看着,眼底是难以言喻的忧愁。
南坠……
为何这般对我?为了你,我甘心身患疾病在所不惜,可你,却从未正眼看过我一眼,就因为我强逼你与我订婚约么?
呵,就算如此又如何,你不照样退了婚,毫不留情的……
也许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晚救你的人是我,不是花花凝香!
好累啊,身心都好累,我想睡了,可娘的心愿还未完成,我又怎么能,怎么能放弃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