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医越听越不顺,回问道:“这怎么就成了怕臣下了呢?”他左思右想,不曾明白皇后的意思,只一手提着药箱,不准备开始就诊了。
她呵笑道,嘴角微弯,眼睛却一直看着和太医,完全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说道:“自望月国开国以来,这是第二代皇元,而和太医却是二代元老太医,这除了疑难杂症,怎会将和太医请来呢?这即是所谓怕也!怕的是病情无法医治啊!”
和太医虽在后宫中纵横二代,却不曾了解她一个现代特工所说的一句话,所谓知已难求啊!难求啊!朱娜此时眼前冒出来一块石头大的豆腐,然后豆腐不听话的往自己头上猛砸猛砸,她气的想叫出来,可是一模额头,却觉得不痛。既然知已难求,那么未求到知已那也就算了吧!只不过是块豆腐砸头而已,不碍事,不碍事。
如此这番解说,和太医方明白皇后所言何为“胆战心惊”,当下不免一笑,虽年过五旬,却仍爽朗不已,哈哈大笑道:“臣下听过无数句称赞之言,可与今日皇后所言,却是相差甚远,皇后果然不同凡响,让人胆战心惊啊!”
他把皇后送他的两句话,都奉还给了皇后,却待皇后的下词。
心中窃窃私语,看看皇后怎么接话,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皇后。
他的这种心思,又岂能逃得过朱娜的法眼,她听完此话,便知和太医将了她一军,那么,她就只好奉陪到底咯。
朱娜回道:“和太医所言甚是,普天下之大,何奇不有,能有和太医这般肝胆相照之人,与本宫讨论措词,真乃本宫之福气也!”
一句话,既把奇字说出去,又把福字道回来,可谓是弯弯曲曲,在河之岸,水中游鸭,奇人好求。
和太医双手一拱,“皇后之才,臣下见过了。臣下这就开始医诊。”
红丝线从床头搭起,直达大门,而朱娜则用红丝系于黎枸儿之手,门与床除了隔了一账之外,还隔了一帘红布纱。
十分钟过去了。
和太医没动静,旁人也不敢出声。
二十分钟过去了。
和太医还是没动静,旁人也是不敢出声。
三十分钟过去了……
和太医还是没动静,无人敢出声……
六十分钟过去了。
和太医终于说话了。
只是这句话如晴天霹雳,怎么也让人无法接受。
“黎贵人中毒已深,已无药可救。”
随着这句话落地的声音,朱娜的心也跟着一块儿落地,而躺在床上的黎枸儿,却露出难得一笑的表情,反过来安慰朱娜,“姐姐不要为枸儿伤心,枸儿自知病重无药医,请姐姐为枸儿保重身体,伺候皇上。”她从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