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建小心翼翼地跪在文玉皇面前禀报在皇陵时的境遇,长陵皇是如何叩不开皇陵,他与庄王如何敌对,庄王又是如何带走长陵皇的。
他禀报完毕后略略松了口气,并没有将自己拖拽长陵皇的事情禀报,反而说长陵皇怒极扇了他,他没有办法才只好遵从长陵皇的命令,放弃捉拿庄王,将责任推给了长陵皇。
文玉皇睨着他默不作声,他此刻已经很清楚,父亲的事情一定是庄王告之翡翠的,叫她当心父亲。
他明白蔡家是父亲最忠实的走狗,蔡建奉的是父亲的命令,蔡建也以为他和他父亲一样,欲置庄王于死地。
“下去吧。”文玉皇甩袖,愁容满面。
他踱出乾思殿,毫无意识地迈向鸾凤殿。
碧荷见他来了想要通报一声,他摇摇头,径直走进去。
长陵皇坐在案几前捧着脑袋盯着眼前的奏折,撇撇嘴,提笔就写。
文玉皇心里抽了抽,她以前从来不会碰奏折的,只是会倚在他身上默默陪着他。
“翡翠,看什么呢?”文玉皇笑问。
长陵皇边写边说:“两江连连水灾,河道申领一百万两白银筑堤。”
“哦,那你怎么批示的?”
“我批:大历年年水灾,水涨堤涨,年年垮堤,禹决九川距四海,卿为何不效仿前人做法疏通河道,分流清淤?”
文玉皇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了?”
长陵皇莞尔而笑,“苏先生说过大禹治水的故事,不就是这样么?”
“是。”文玉皇将将地一笑,坐在长陵皇身旁,拿过她的笔放在笔隔上,“才从丹东回来就这么折腾,也不知道将养将养身子。”
文玉皇离她近,说话间热气呵在她的脖子上,暖暖的顿时烧了心。她干脆收了奏折放在一边,笑道:“我替你分忧还不好?”
她知道自己此话只是幌子。
父亲的话回响在耳边,不要做亡国皇帝,苏先生的告诫敲响一记警钟,公德一禀杀了你之前的三个皇子。
文玉皇一怔,知晓她此话背后含义,浅浅道,“怎会不好。”
文玉皇心下有些气闷,长陵皇分明是因为忌惮公德士族掌权才如此,也是对他的积极防备。他随手抽出一份奏折打开来,是母亲广兰公主上谏,说要剃度出家为尼,在山中清修,替大历祈福。
他知道这与父亲绝然月兑不了干系,母亲既是父亲的妻子,也是大历的大长公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姑姑……?”长陵皇探了个脑袋过来,“姑姑要出家?!!”
文玉皇点点头,“嗯……她言辞凿凿……”
长陵皇颇为不满,“文玉哥哥,难道你打算允了?我可不允!虽说是祈福,但天下道士尼姑已经不少,我如何舍得姑姑遁入空门?”
文玉皇笑问:“那你要如何?我娘亲若不出家我最是开心的,却没想到儿子不急,媳妇倒是急得生怕婆婆清贫。”
长陵皇脸上刷地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