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生辰那日,长陵皇和文玉皇在朝堂上就受了群臣朝贺,两人会心一笑,便与群臣道,生辰从简,免了一系列宴席颂词,不须再贺了。
下朝之后,长陵皇乐颠颠地回鸾凤殿,她早已预备好了着装的衣裳--先是宫女服,避人耳目混出宫,再是件半臂高襦,晴爽的日子女眷最爱着的飘飘便衣。
她自然是也将文玉皇的衣裳准备好了的,太监服和儒士服,她想着堂堂二皇乔装太监宫女便觉好笑。
不多时文玉皇便来了,他怅然地坐在案几前,只觉堆砌的奏折可恶至极,胸中冒起一股熊熊大火恨不能将它们全烧了个干干净净。
长陵皇在内殿换了宫女服出来,踮起脚尖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嫣然施笑,“奴婢参见陛下!”
文玉皇颇是无奈地笑起,他掂掂心里的计量,道:“翡翠,过来。”
长陵皇疑虑顿生,莲步移到他身边坐了,“文玉哥哥,你不高兴去了么?”
“怎会!”转瞬,文玉皇便换了明媚笑颜,晃得长陵皇以为之前见的是错觉,“答应了你当然要去的,不然你定会让我磕磕绊绊极不好受。但我忆起来也是着实委屈啊,前十五年年年都是依着你,一样比一样地刁,所以我想啊,今岁我定要向你讨一件贺礼。”
“哦,说吧!”长陵皇兴趣盎然,
文玉皇道:“你与我生了许多回脾气,每扰得我坐立不安胡思乱想,你写张字条给我,上书‘免罪令’三个字,若我以后做了什么惹你恼的事情,便拿出来挡一回。”
长陵皇当是文玉皇戏言玩笑,提笔挥了三字大方地递给文玉皇,“喏,一字千金,你占了好大的便宜。”
“我可收好了,君无戏言!”
“嗯!”长陵皇重重点头。
文玉皇稍稍宽了宽心,接过字条谨慎地收进袖中,来日若不需此物自是最好,但朝局一朝一夕甚难把握,父亲根基又深……
他随后也换了衣裳,虽是太监服,但他英姿不凡,换了这样一身装扮也引得长陵皇侧目,一看便是非等闲之人。
长陵皇窃笑,沾了一手黄姜水抹在自己和他脸上,偏一侧头,笑得心花荡漾。
换好了衣裳,两人偷偷地跟着四峰出宫,文玉皇原说的带蔡建,此时换了四峰,长陵皇并未多想,反正她也极不喜欢她姑父的那只走狗。
出宫之后又换衣裳,太监服和宫女服是要引人注目的。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今日有大集市,举目皆是拥挤的人群,换过衣裳后的三人俨然是出游的公子小姐,风姿不与众人同。长陵皇迈开足便要向河岸边去,文玉皇拉住她笑道:“今日上阳这么热闹,何不与我先去逛逛集市?”
长陵皇笑问:“你有这些兴致?我倒不知。”
“你常年在宫中,许多好玩的把戏只有在民间才见得到,今日我们既然出了宫,又碰上大集市,我便带你去开开眼界。”
长陵皇的眼睛睁得老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