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是睁了眼来,见如意扯他的衣裳,也不拒绝,反到是动了动手臂,让她扒得更容易些。
如意的双手快如爪,那韧性十足的锦锻紫袍在她的手里就像是纸张一般,一扯就破。
她料得没错,这人身上最重的伤就在左肩。是被冷兵器戳出的一个血洞,很深,血流不止。
她微皱了眉,想了一会儿,便又自顾走开。
不多时再度返回,手里握着一大把不知名的野草。
“先帮你把这处伤口的血给止住,再这么流下去,你会没命的!”原本的狂喜已经逐渐淡然下来,卿如意不再急着想要跟自己的同类交流,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的身份并不普通,而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要止住他不住流血的伤口。
“这草叫什么我也不知道。”还是自顾地说着,手下却未停,已经开始朝伤口上处理过去。“止血还是挺好的,我平时受伤都是用这种。你放心,没有毒。”
紫衣男子这才有了个反应,却是一个苦笑,然后开口轻语,又是那两个字:
“谢谢。”
她抬眼撇了一下,却又马上垂了视线。
这男子有双十分好看的眼睛,只一望,便让她有些自惭形秽。
到不是因为自己长得丑,是实际上她根本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张脸是什么样子。
到是有些不大好意思自己这一身破到不能再破的衣裳,还很大很不合身。
在这人虽说染满了血迹、又被自己扯得破了一只袖子的紫袍对比下,她简直跟个乞丐差不多。
或者说,还不如一个乞丐。
这衣裳是男装,是当年白狼在那伙死人身上扒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