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国北疆,北关城。
这是距离死亡雪山最近的城市。寒风凛冽,重兵驻扎,城墙上旌旗猎猎作响,一队队精锐士兵跑过,黑色盔甲“嚓嚓”作响。
此时天还没亮,城内破败老街的一处小道上,一名少年正满头大汗的长跑,他的背上和腿上,一块块大铁块用军绿色布条牢牢固定着。
负重训练。
少年步法稳健,动作协调,浑身充满律动感,俨然是长期训练的结果。
这少年名叫林峰,十六岁,是北关城武者训练营的一名精英学员,平日里训练十分刻苦。
“今天的训练量要比昨天多一圈,坚持!”林峰抹了抹满脸汗水,眼神中露出坚毅,脚步不停,朝前跑去。
……
破败老街,林氏铁匠铺。
“林掌柜,你可有半年没交房租了。”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走进铁匠铺。
正打铁的林洪抬起头,见了来人,尴尬一笑:“张老板娘来了,快请坐吧,你看……最近生意不好,是不是再宽限些时日?”
那妇人也没咄咄相逼,叹了口气,道:“我也明白你的难处,可我这门面,就是为了赚钱的,也不能一直亏本不是?”
林洪干笑一声,试探道:“你也知道,我还是有点手艺的,烦请再宽限我一两个月,我肯定把所有租金都补上。”
妇人无奈道:“那再算一个月,到时候你交不出来,我可得收回门面了。”
妇人刚走,林峰就从外面进来。
“爸,张婶又是来收房租的?”
林峰一边卸掉身上的铁石,一边用毛巾擦汗。
林洪强颜欢笑:“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老爹自有办法,你放心训练,你们两兄弟,都要出人头地才行。”
“哥,你回来啦。”九岁的林星放下手里的活计,笑嘻嘻道。
林峰走过去模了模弟弟林星的脑袋,夸赞道:“不错啊,这么早就起来帮忙了。”
林星抹了把脸上的黑灰,嘻嘻一笑,继续忙去了。
“叮!”“叮!”
父亲重新开始打铁,重锤每一次落下,他的眉头都要深深的皱一下,明显是压抑着痛苦。那是左臂上的老伤牵扯的疼痛。
林峰家住在这条破败的老街,家中生活拮据,父亲是一名落魄铁匠,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母亲给别人洗涮缝补赚些零钱。父亲前些年左臂受了重伤,从此落下病根,酸软无力,每次使劲都会有钻心的疼痛。
为了赚钱养家,给自己交训练营的学费,父亲没日没夜地劳作,强忍伤痛一次次挥击重锤,只为能多挣一点钱。
看着父亲沧桑的脸庞,林峰心里好心疼。看着受伤的父亲费力的支撑起这个家,林峰心中隐隐作痛。
“开饭咯!”
母亲姜兰掀开门帘走出来,端着一小碟咸菜,四碗清汤和几块面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