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场谎撒的找不出破绽,人证齐全,也算是蒙混过关。
我那晕也晕的恰到好处,皇甫义显然被我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我本是世袭的侯爷,又是陛下亲封的四品侍卫,这说倒就倒着实让他有点手忙脚乱的。
见我面色苍白,气若游丝,双目紧闭,他也慌了神,不敢再多问什么,只是让受伤的慕容钰带着我赶紧回去休息。
我被慕容钰抱起来,一路送回了内卫庭的房间里。
其实我没真的晕死过去,我是见不得人血,不过也没严重到晕死过去的地步,我舒服的窝在慕容钰的怀里,嘴角微微的一弯。微微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却发现他正好低头看我,见我嘴角边微微的笑意,他给了一个不准多想的警告目光,我忙闭好眼睛继续装晕。
好久他没和我靠的这么近了。
我的鼻端全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我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但是那种气息会让我莫名的感觉到很温暖。只是他一向是对我保持距离,我能像这样被他抱在怀里的机会只要用三根手指就能数完。
第一次是我初见他时,从墙上摔下来,摔断腿的那次,我哭闹的什么人都不能靠近我,他只能将我抱起来,送回杜家,也就是那次我赖上了他。
第二次是我十岁那年,爹爹送了我一匹番邦进贡来的骏马,我那时候才刚刚学会骑马,就不自量力的偷偷牵着马想在街上招摇过市,可是在后门口在刚刚上马,那马就撒开了四蹄,将我从马背上掀翻在地,痛的我爬不起来,正好放学回家的慕容钰经过,将我抱起来送了回去。
第三次就是现在了。
才一进门,我就被他重重的扔到了床上,“别装了,这里没外人了。”
我哼哼唧唧的说了一声,“我哪里装了?我是真晕了。”
慕容钰斜了我一眼,我嘿嘿的一笑,一轱辘爬起来,蹿到了门口看了看,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我关上房门,看了看慕容钰,“你的手……”刚才若不是他机智的弄伤自己的手,我还真的很难解释衣服上的血痕是哪里来的。
我感激的看着他。
“不要紧,是小伤。”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就取出了我交给他的金创药,倒在了左掌的伤口处。
“多谢你帮我解围。”我虽然不太敢看他的伤口,不过看他的脸还是敢的。我小声的说道。
“侯爷别误会了。”慕容钰依然是那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在下只是帮自己。”
“哦。”我点了点头,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百无聊赖的看着地面。我不敢看血,他的伤口我也帮不上忙,若是盯着他看,一定会被他用眼神当飞刀这么飕飕飕的射,就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发愣。
“你与陛下早就认识了吧。”我问道。
他没吱声。
“今夜陛下的举动你也知晓?”我又问道。
“不知道。”慕容钰终于回道。
“那你刚才转回去是真的去寻我了?”我又问道。
他继续沉默。
“算了。我不问了。”我摆了摆手,从今夜的情况看,他与赫连怀远早就是同气连枝的,不过现在赫连怀远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皇上,若是被太后发现慕容钰与赫连怀远有什么牵连的话,慕容家必定是太后下手的目标,我必须要再多几个心眼多看着太后这边的动向才好。
“这金创还你。”就在我想事情的时候,慕容钰走到了我的身边,将装着金创药的瓶子递到了我的面前。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他已经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好,还用白布已经包裹起来。
我“哦”了一声,拿回了药瓶。
“日后不必如此。”慕容钰看了我一眼,缓缓的说道,“侯爷所作的一切,慕容钰消受不起。慕容钰也不想欠侯爷什么。所以侯爷日后不用事事考虑在下。”
我一怔,抬起了眼眸看着他冰冷疏离的目光,心中一痛,随后我垂下了目光,不再看他一眼。
每次被他拒绝,我都会咬牙切齿的与他对吼,可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也有点累,所以不想吼了。
见我居然如此的沉默,显然他有点意外,他看了看我,想说什么,不过还是忍住,走回了自己的床铺。
于是,一夜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