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就好像没有停歇的意思。
我那日从湖边回来之后便恢复了原来没皮没脸的笑容,对于慕容钰,我也如同往常一样,能粘就粘。开始他是有点诧异,不过习惯了无赖的我,他很快也就泰然处之了。
我想,他和我一样,自有一套与对方相处的方式,我是粘,他是甩,这么多年习惯了,期间已经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和平衡,我之前逼他逼的急了,也将自己逼的紧了,让这种平衡变得有点失衡,所以就好像一切都月兑离了控制一样。
而现在,好像一切又如同逸轩所说的那般回到了以前。
只是我与慕容钰应该都知道,这种回到从前的表象紧紧是表象而已,这种表面所掩盖的问题也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而我们都选择了不去碰触它。
一切随缘吧。
在客栈住了四天见这雨下的没停的指望了,我们只得冒雨前行。
等我们到临近白云观的最后一个镇子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我送了一口气,总算今夜可以住在白云观了。
“逸轩,怎么不走了?”马车在镇口停了下来,我看了就外面,问道。
“前方的路被堵了。”逸轩回道,“世子和侯爷稍等,属下去看看。”说完他就跳下了马车。
我看了一眼斜靠在马车之中的慕容钰,他正在闭目养神,闻言也微微的睁开了双眸。外面雨大,所以我就以各种理由将他赖进了马车之中。
不一会,逸轩就跑了回来,“侯爷,雨水引发的山洪冲断了外面的桥。咱们怕是过不去了。”
“啊?”我一怔,赫连怀远叫我去白云观办事,怎么一出门就不顺呢?这眼看着白云观就在眼前,却被一座桥给阻断了。
我探了探身,看向了慕容钰,“怎么办?”
慕容钰轻轻的一皱眉,“陛下交代侯爷的事情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陛下只叫我去白云观,说多去几日也无妨。”我模出了赫连怀远交给我的纸条,纸条被折的很好,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字。“陛下说,要我到了白云观再看的。”
“桥断了。怕是十天半个月都不会修好。”慕容钰说道,“那桥是通往白云观的必经之路,侯爷觉得该怎么办呢?”
好嘛……这皮球又踢到我脚下了。
我想了想,索性打开了纸条,若是没什么急事的话,我干脆折回吧。
纸条上的字写的很简单,兰陵镇,兰陵春酿一坛,要今年的新酒。
我顿时脑门上流下了几滴冷汗。兰陵镇,刚才我们经过的镇子不就是兰陵镇吗?
要说买酒,随便找个人来就是了,何必要我来……慕容钰显然也看到了纸条上的字,他的眉头一舒,“看来咱们不用上白云观了。”他重新靠在了马车里,嘴角似乎有了一丝笑意。
“打转,打转。”我对逸轩说道,“到镇子上买酒去。”
我们重新回到了兰陵镇,打听了好几个人才知道,这兰陵春酿只有一家有卖的,于是我们直接去寻那家酒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