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不信、等各种情绪在老太太脸上闪过,众人也难以从惊愕中回神,唯独唐怡珍怡然自得,漂亮清丽的凤眼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休竹。
“不可能!”任休月按耐不住,忽地站起身,大声说道。休竹,怎么可能被一位王爷看上?难道那王爷不知道休竹是被退过亲事的人么?
样样都不如自己的任休竹,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让她碰上?起初定了林家,后来林夫人又忙着给她说了永昌侯,而自己呢?任老爷却要做主许配给一个翰林院穷庶吉士,倘或不是自己不甘心争了过来,如今又是怎样的光景?
任姑妈一来就说了盛家,盛家迟迟不来提亲,如今却被什么靖南王抢了先?靖南王,不是那个才从闽南凯旋而归的王爷么?
各种情绪在任休月脸上闪过,一双眼紧紧盯着休竹,似是要将休竹活活解剖。
这一声却让众人回了神,休竹别开脸,脑袋里一时乱的理不出任何头绪。她一直非常努力,希望自己能够掌握自己的人生。然而现在,心中不觉无奈自嘲地笑笑,自以为聪明又如何?到底还不及任休月,至少她的努力有了成果,而自己的努力却付诸东流。
如果上次遇见的那个人真的是王爷,自己终究也是月兑不开走上继室的这条路,该去怪谁呢?怪盛黙君迟迟不来么?
老太太冷着脸盯着任休月道:“什么可能不可能的?”
任休月顿时回神,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对上老太太清冷的眸子,心中一颤改了口忙道:“任姑妈已经给休竹说了登州盛家,所以我才觉得……”
董氏也不满地看了任休月一眼,老太太的态度更冷了。自古都有一女不许两家之说,那登州盛家迟迟不来,如今连任姑妈也不敢打包票了,即便真说过这话,倘或盛家毁约,休竹又该如何?
任姑妈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笑着朝董氏贺喜,众人也顿时明白过来。纷纷前来朝老太太和董氏贺喜,大有此事已定绝不更改的局势。
任休莲和任休桃也禁不住朝休竹笑着眨眼,休竹很勉强才给脸上添了一抹笑,谁能知道她心底的无奈?作为京城有名的滞销待嫁的女孩儿,哪怕那靖南王是个老头儿,以任家的实力,又如何去抗衡?他是凯旋而归的英雄,又是平头百姓根本就不敢招惹的王爷。
只是,无论如何休竹都想不明白,自己平平凡凡如何就引起了靖南王的注意?美貌没有,才情没有,就是一个放在人堆里不起眼的人。
李氏是最后一个回神的,瞧见众人都围着老太太和董氏,她也急急忙忙挤过去,用高分贝的嗓音大声说话,一脸赔笑。老太太虽不喜她,却也让这突然而来的婚事填了满心头的喜悦。
林夫人笑道:“靖南王年轻有为,到底是咱们五丫头休竹有福气。”
董氏笑容满面,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而作为主角的休竹只坐在角落里发怔。任休月瞧着满屋子的喜气,却与自己无关,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一跺脚不甘心地坐下来。
唐怡珍却突然朝休竹走过来,脸上挂着笑,眸子里却闪动着其他的深意,“恭喜妹妹了,想来我们都是那平凡的人,所以才没了妹妹的福气,这一嫁身份自然不同,往后就是我见了,也要行大礼。”
任休桃得意地笑了笑,这个抢了五姐婚事,又毁五姐的声誉的人,她一直都不喜欢。如今瞧着她过来道喜,想来也同四姐一个心思,嫉妒罢了。
任休莲瞧见她眸光闪动,心中起了疑心,虽然替五妹高兴,可谁知道王孙贵族里头的规矩?她是体会过了新媳妇的日子,丈夫对你好还好些,倘或丈夫看不起你又另当别论了。可,这毕竟是靖南王亲自上门来求的,她的这些担忧好像也没必要。
喜悦从屋里蔓延到院子里,冬灵听闻半晌才回神,抓着玉珠的手臂接连地问:“我没听错对吧?有人上门提亲对不对?”
玉珠笑着点头,其他丫头也都喜形于色,好像因为休竹,她们脸上也有了光彩。隔了片刻,众人尚未从喜悦中走出来,任老爷那边遣了人过来通知老太太,说是靖南王要拜见老太太。
董氏和徐妈妈就忙着给老太太整理衣裳,丫头们就忙着去把东次间收拾出来,摆上果品,众人齐心协力,不到片刻便收拾的焕然一新。
林夫人、冯夫人、任姑妈等人也帮着打理,一时众人就拥簇着老太太去了,屋里就剩下小辈的女眷,就连丫头们也跑去看热闹。
任休莲见休竹神色恍惚,一丝不见该有的喜悦,心中不免担忧,正欲说话安慰时。那边唐怡珍底浅的嗓音淡淡传来,“……有什么好羡慕的?那靖南王年纪也不小了,那样的人为何一直没有成婚?我以前也好奇来着,后来才知道,他身边跟着的人都是一等风流人品的男子……”
任休月讶然,唐怡珍充满深意地浅笑道:“还听说,靖南王身边连姬妾都没半个呢!”
任休月将信将疑,虽然唐怡珍说的好像很肯定,可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自己嫁去永昌侯为续弦,休竹却不是。
这话自然也叫其他人听得分明,任休桃脸色阵红阵白,目光更是恨不得撕了唐怡珍的嘴。任休莲只担忧地看着休竹,任休兰蹙蹙眉头,目光似是厌恶地瞪了唐怡珍一眼,就低着头想自己的事儿去了。
对面两道目光是明明白白的幸灾乐祸,休竹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老天爷给她开了一个不好笑的冷玩笑,而她却忍不住笑了。那笑容非常轻松,要在古代找一个干净的马桶太难,而要让男人懂得专一的道理更是难上加难,倘或自己受不了背叛,从一开始就别存在念想。
终究都是要嫁人的,这是身为官宦家庭的女孩儿必走的道路,也是女人必走的道路。既然他喜欢的是男人,那么对平凡普通的自己更不会存在想法了,也许这就是他娶自己的理由,反正都是没人愿意要的,他要了还明显有些吃亏。其次,嫁给他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不说,还能享受上流社会贵族的待遇。算起来,自己好像还占了便宜。
休竹也是普通人,稳重理智并非在遇见大事的时候依旧如往昔,那些自我安慰的话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懦弱无助,更不想被他人看了笑话去。其他该有顾虑一时也就想不到了。
看着休竹脸上的笑不似装出来了的,任休莲也不知如何安慰。倒是任休桃按耐不住,站起身指着唐怡珍道:“你分明是眼红,故而才胡说八道,有本事咱们当着靖南王的面儿去对质!”
唐怡珍只当她是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眼里带着几分讥讽,笑道:“到底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等五妹妹嫁过去了自然就能证实了。”
任休桃被堵得面色铁青,休竹淡淡一笑,似是自言自语道:“和别人共用一样东西,那感觉就像吞了一只活苍蝇,既如此我又何必非要用呢?”
唐怡珍微微一怔,随即笑起来,“五妹妹说的也有道理,可有些东西岂是一辈子都能不用的?”
休竹释然一笑:“那就当我是没福气消受罢!”
这一番话在场的除了任休桃和任休菊听得云里雾里,其他人却都明白。任休月眼里逐渐蔓延上笑意,唐怡珍虽然盯着休竹,却明显在走神。任休兰却意外地看了休竹一眼,眼里似是有同情的光闪过。任休莲则是一脸的担忧,弄得任休桃更是满头雾水,抓着休竹的手问,休竹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屋子里的气氛却一时缓和下来,休竹静静地想,靖南王年纪不小尚未娶妻,自己名声不雅,还真像两个同病相怜的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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