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渊见又是一个美貌少女,眼珠子滴溜溜一阵乱转,却也不敢造次了,带着笑容自我介绍道:“在下乃穆国公府穆文博是也,与骆四妹妹在此赏花,不知小姐贵姓?”
骆灵笑看穆渊一眼,指尖的针缩回袖中,照旧别在袖袋上。
云悦福身道:“原来是国公府的穆公子,公子有礼。”
穆渊见她桃腮粉面,眼波流转,憨态可掬,伸了手就要去扶,嘴里还说道:“姐姐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云悦酒醉心明白,穆渊的手眼看就要落到她的手上,赶紧后退一步,让穆渊扑了个空。
骆灵观察到云悦步子灵活,行动迅速,再一联想她的家世,顿时明白眼前这位姑娘是个练家子,心中不虚了,且在一旁看热闹。
“穆公子自重!”云悦小脸上泛起一丝怒色,冷冷说道。
穆渊模了模鼻子,讪笑道:“我是看姐姐醉了,怕你站不稳摔倒……”
云澜儿不再看他,转向骆灵:“烦请妹妹领我过去,方才与你说得投契,后来母亲叫我过去,回头再寻你就不见了,如今遇上,正好再说说话。”
骆灵笑道:“好啊,我也正有事要请教姐姐。”
两人无视穆渊,径自走了。穆渊在身后痴痴看了半天,直到佩儿催了几遍才回过神来。
他喃喃自语道:“两个丫头都不错啊,很合爷的味口!”
佩儿说道:“三少爷若是喜欢,禀过老夫人,择个吉日上门提亲便是。”
穆渊瞪她一眼:“爷的事要你来操心!”
佩儿低了头,不敢再说。穆渊心想,这样带刺的美人儿,强迫可就没意思了,最好是耍些手腕,弄得她甘心情愿,那才体现出自己的手段。
骆灵挽着云悦的手一路慢行,两人路上又说了些话,骆灵问起,方知云悦幼时与父亲在任上,确实习过些拳脚功夫,母亲又是出身书香门第,打小就教她诗书,也算得文武双全。
“说起来我也学过点粗浅功夫,若是有空,倒要向姐姐请教请教。”骆灵笑道。
“好啊!”云悦闻言笑道,“我母亲虽然总管着我,父亲却不拘我,家中有练武场,改日我举办宴会时,下贴子请你,你可一定要到啊!”
骆灵笑道:“那是自然,我还愁着不能出府去呢,姐姐这么一说,我更想去你家了,比我们家自由多了。”
云悦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来京不到一年,一直都没寻到个投缘的姐妹,只和父亲几位军中同僚的女儿来往,如今与你却是一见如故,真真是缘份。这京里其他家的小姐,包括你那个姐姐,说实话,一个个都清高得跟什么似的,我见不惯她们的样子,她们也瞧不起我们这些外来的,所以平常都很少来往。”
骆灵道:“怪不得咱俩投缘,可不是么,我那姐姐也看不惯我。”
云悦笑道:“可不是!我虽与她见面不多,但常听人说她总讲家中有个傻的妹妹,却未想说的便是你,我看你比她聪明多了!”
骆灵淡然道:“姐姐家里父母恩爱,没有姨娘,自然不知道庶出子女的地位,实比奴仆高不了多少。我若是不傻,如今安得有命在!”
云悦惊吓道:“不会这么吓人吧?”
“谁知道呢!”骆灵笑了,“说得严重些,也让姐姐好对我多点同情,早些请我去你家做客啊!”
云悦松了口气,笑着捶她一下:“坏丫头,故意吓我!”
送了云悦到前院,听得人声喧哗,骆灵停住步子:“就送到这里吧,姐姐自行进去,我这个傻子便不去了,免得有些人见到不高兴。”
云悦拉着她的手,一脸的怜惜:“如此我也不勉强你,好妹妹,今儿谢谢你了,你等着,过几天我就来请你。”
骆灵笑着点点头,对云悦挥了挥手,转身回去。她边走边想事情,不注意与迎面而来的某人撞作一团,鼻子撞到了人手中的东西,酸涩不已,她只得用手捂住,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上眼眶。
柔儿赶紧拉了骆灵在一边,忙着看她伤着没有,一边瞪圆了眼就骂道:“做什么,没长眼睛么?哪有搬着东西往人身上撞的道理!”
那人急忙侧身一让,手中之物挪开一边,露出了半张脸:“对不起,是在下鲁莽,撞着小姐了。”
柔儿拿在手中的帕子落了地,微张着口呆住。
骆灵还等着她给自己擦脸呢,见状微皱了眉头,转头看去,与前方的男人四目相对,呼吸一时不稳,喉中一呛,咳出声来。
青色皂靴缓缓行至骆灵面前,一只修长的手缓缓伸到她面前,手中绣帕如雪,边角绣了一朵兰花。
“小姐,你还好吧?”
骆灵闻到鼻尖的绣帕上清清淡淡的花香,像是很多年前,院门前那一丛蔷薇。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看向面前满怀歉意的男人,一张完美的脸,找不出半点瑕疵,明明那么熟悉,却又透出陌生。
她轻轻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多谢!我不碍事,请问先生是……”
“在下苏一笑,乃是琴师。”男人优雅地施了一礼,骆灵这才发现他手中抱着的是一方琴,怪不得撞上时感觉有一根根的东西在布下方。
“湖州琴圣,苏一笑苏先生?”柔儿似乎才回过神来,出声问道。
“正是!”苏一笑点头,面色如玉,笑容温润,人如其名。
“小姐,他是十四岁便以一曲醉江亭闻名天下的苏大家呢!”柔儿拉着骆灵的肩膀激动地说道。
“原来是苏大家!”骆灵笑了笑,“敢问今日何以至此?”
“骆府小姐及笄宴,我乃骆夫人请来献艺的,因为路上有事耽搁,来得迟了,行色匆匆冲撞了小姐,还望勿怪。”
骆灵看了一眼前方,说道:“那就请先生快些去吧。”
苏一笑微一颔首,与她侧身而过。
“小姐小姐,我们要不要过去听听,苏大家的琴弹得可好了,天下第一啊!不听多可惜!”
“要听你去听吧,我要回去了。”骆灵浅浅一笑,提起裙摆前行。
有意思,苏一笑!虽然那双眼睛黑如点漆,不带一点蓝色,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认错,除了眼睛,除了温润如玉的声音,此人活月兑月兑就是那晚的刺客,两人四目相对时,骆灵没有错过他瞳孔微缩的细节。
她明白,自己的相貌虽也不差,可还没有达到让人一眼惊艳到瞳孔紧缩的地步,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苏一笑感到了惊讶,为什么惊讶呢?因为他认识她!他也没想到会在此地见到骆灵!
模了模下巴,骆灵自语道:“这里可没有美瞳啊!他是怎么弄的呢?”
柔儿问道:“什么怎么弄的啊?小姐?”
骆灵摆了摆手:“没什么,你去吧,不用管我,想听就去听听,我嫌太吵,想静一静,你回来对我们说说情形就好,轻央一定也想听呢。”
“那我去了,小姐你自个儿回去不要紧吧?”柔儿问道。
“这是在我自己家,我还能迷路不成?”骆灵笑着挥手,“快去吧,在庵里时,你又没少为了见刘锡把我给扔下。”
“小姐尽打趣人!”柔儿羞红了脸,一扭身子转身跑了。
骆灵紧锁双眉,原以为离开了陀普庵,再不怕遇见此人,没想到这么快便碰上了,这个苏一笑,只怕是来者不善!
晚上宾客散尽,骆端诚回到屋里,骆夫人兴冲冲地与他说着女儿今日是如何地风光,他笑着听罢,忽尔问道:“今日四丫头也给慧儿送了礼,几年不见,夫人你有没有发觉,她长得很像你。”
骆夫人眉头轻皱道:“怎么夫君会如此说,难道慧儿不像我么?”
“像,如何不像,慧儿像你,也像我,取了我二人之长,”骆端诚道,“不过四丫头更像你些,难道你没觉得?”
“不觉得!”骆夫人道,“我看她更像梅姨娘。”她以为骆端诚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让她待骆灵更好些。
想到梅姨娘这个不在她操控中的变数,骆夫人心头就像压了一堵墙。她与骆端诚当初少年夫妻,恩爱非常,可自从梅姨娘出现,丈夫的心就被人生生分走了一半,说不妒忌是不可能的。
如今她与梅姨娘表面上相处甚好,还大方地让她多在丈夫身边侍候,也不过是为了讨好骆端诚。
想到梅姨娘在自己面前赔尽小心的样子,她一阵厌烦,以为自己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么?如此小心,不过是为了护她那个和她一样狐媚的女儿罢了。还好这些年骆灵没有威胁到骆慧,若是像生她的那个女人,骆夫人说不得早下手将之除去。
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她的孩子!骆夫人咬紧了牙关,眼中划过一抹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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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姑凉们的关心!目前正在康复中,已经在好了。虽然胸口还有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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