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一次和弘毅在书房聊过以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不是以前那样真的见面就斗嘴,而是生疏。
尤其是弘毅的眼神,那是一种陌生的、不在意的,甚至让你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存在感的眼神。
即使每次不得不见面商量如梅出战事宜,也是能简就简,完全没有什么暧昧的情愫会来干扰两人,甚至经常说了几句话,差不多快要结束之时,弘毅就会开口“薛小姐,现在为时不早,还是速速离开的好,以免惹人闲话。”
薛如梅只是报以冷笑,一个男人,心眼竟然小到这样的地步,也当真是可悲。
弘毅似乎觉得单纯从言语上刺激还有些不够,竟然时不时让人去请玉荷公主。
每次看到那个孔雀一般的女人在自己视线之内骄傲地翘着尾巴,薛如梅就觉得分外可笑,尤其是两个人似乎是刻意秀着恩爱,时常在薛如梅路过的小亭内溪水旁相对而坐,言谈正欢,或而女子抚琴男子舞剑,乐声灵动身子俊逸,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如梅只是淡淡点头,男子好似不觉,依旧看着身旁女子,玉荷却是温软一笑,说不尽的甜蜜羞涩,好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薛如梅皱眉,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盛开的情愫之花,只是心中感觉,这个玉荷,并不若自己想的那般单纯。
弘毅似是为了配合这种刻意的冷落,甚至一直没有提起他们之间的婚期,薛如梅一介女子肯定也不好先行出口,两人之间就一直这般僵持着。
在外人看来就有些不大好,毕竟薛如梅无名无份待在二皇子宫殿,怎么说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薛如梅自身却毫不在意皇宫内兴起的流言蜚语,她现在,是在为飞雪的离开而着急。
就是那日自己从书房中出来,就发现飞雪已不在,心中思量一番就明白可能他误会了什么,想要解释却找不到人,当时并未想到他竟然会负气离开,只当是暂时避开自己。
回到卧室之中却发现桌上有着一张字条,两指余宽的白色宣纸,边缘有着不均匀的锯齿,很显然是匆匆撕下,其上只有五个大字“我心如磐石。”
心如磐石,飞雪是想要告诉自己什么?薛如梅拿着字条的手越捏越紧。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
若是前一阙,是说爱情的忠贞,但后一阙,就太过绝情,不知飞雪是在想自己吐露真情,还是说自己太过绝情,只作旦夕间?而他自己,却会像磐石一般逾越千年依旧痴情。
薛如梅摇头,看来飞雪,是真的走了,只是按照他的这五个字,以后,应该两人还有见面的机会,只是不知那时,两人又会是怎样的关系呢?
摇摇头,薛如梅不再去想那未知的以后,只是现在,飞雪的离去带给自己最重要的,却是更多的繁忙,通宵通宵地熬夜,让自己的身体都渐渐有了一种零件重组的感觉。
这时才明白,飞雪平日里帮了自己多少。
有的人离开后你才会明白他的默默付出,薛如梅手指滑过那张因为长时间的抚模有着发毛的宣纸,不禁轻笑,飞雪,你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占了这般重要的地位。
我心如磐石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似乎,又是在嘲笑着自己什么。
那个妖冶到极致的男人,真的,就这般悄然离去,想着想着,身旁红烛渐渐落泪,如梅才恍然发觉天边曙光一线开始蔓延,一宿,又是这般匆忙地过去了。
“薛小姐,明日,就是父皇宴请众位大臣的日子了。”大门嘎吱一声响起,人未至声先到,弘毅的脚慢慢踏进,猝然之下薛如梅还没有收敛表情,此刻正落入不速而至的二皇子眼中。
那一抹娇羞为谁绽,那一簇思念为谁开,弘毅不知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狠狠关门,动作不加修饰的粗鲁。
看到男人身形,薛如梅表情迅速地冷了下去,这一点却让弘毅心中更加难受。
“在外看到薛小姐屋内灯光正亮,特来拜访,倒是鲁莽了。”弘毅刻意微笑,慢慢走近,眼尖地看到薛如梅指尖透出的一点白色。
薛如梅迅速收拢字条贴身装进衣衫中,而后冷淡开口“既然知道鲁莽又何必进来,至于明日的事,我自有分寸。”
“有分寸就好,只希望薛小姐莫要感情误事。”弘毅话中有话,薛如梅却偏偏恍然不觉,仿若并未听见,这种被漠视到了极点的感觉,真是糟糕。
弘毅狠狠皱着眉头,这些日子里刻意刺激薛如梅,后者却完全不接招,衬托着自己,更像一个跳梁小丑,为何,一向冷静的自己偏偏会被这个女人的冷淡轻易挑起情绪。
“对了,薛如梅,你身旁那个小白脸侍卫最近似乎消失了啊。”弘毅对薛如梅的称呼更加生冷了一分,话语中也处处透着试探。
“难得二皇子事务缠身,还关心着如梅的家务事。”薛如梅轻描淡写拨回,家务事这个借口,大概能够堵住弘毅的嘴了吧。
弘毅却好不识趣,继续纠缠“非也非也,我们二人即将成为夫妻,家务事,当然要一起管理。”
薛如梅神色淡淡,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弘毅,而后开口“暮色正沉,二皇子擅入女子闺房,恐怕不太好吧,还请速速离开,以免惹人闲话。”
这句话,简直是平日里弘毅言辞的翻版,后者也毫不出意外地被狠狠噎住,看了眼风淡云轻的薛如梅,咬牙切齿。
“算你狠。”弘毅猛然拂袖,转身离去。
薛如梅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这一局,完胜,这些日子里心中堵塞的闷气,好似也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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