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再浓烈的喜欢,对于裴澜与我,也只是奢侈的情感。
凉平湾,我们永远找寻不到自己的根,我们只是漂泊的浮萍,那么没有安全感的落在了这个地方。
枼天遥只是枼繁的妹妹。
而裴澜,是裴晓阳的小媳妇。
那些喜欢,那些心动,那些不可告人的感情,也只能埋藏在心底里,任由它蒙上灰也不能掀开来。
落枼归根。
枼繁,你在教我这个词的时候,我没有开口说话。
我找寻不到根,却只想守在你身旁。
你那时轻轻抚模上我的长发,告诉我,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家。
那个遥远而陌生的词,在遇到你之后,变得那么清晰与真实。
所以,我是那么谨小慎微的埋藏起我对你的喜欢。
我怕…怕家,会因为我这样奢侈的喜欢你,而变得遥不可及。
我又一次从清晰的梦境里醒来。
对你的思念,日日夜夜,永不停息。
七岁。
我已经懂得,思念一个人的苦。
所以舒浅,老是欢愉的骂我早熟。
那天周末,我跟在舒浅的身后,准备演出前的功课,头一天晚上已经彩排过,所以我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往脚上套白色的舞蹈鞋。
然后,舒浅就抱着她的化妆盒跑到我的面前,笑得明媚而动人。
‘枼天遥,我帮你化妆。’
她卷翘而浓密的的睫毛扑闪着,金色的眼影浓烈而张扬,本就精致的五官因为精心的妆容,显得奇异的美。
我终于明白为何凉城的人,都会为舒浅痴狂。
她拉过我,用海绵与粉扑沾上瓶瓶罐罐里的东西往我脸上抹,刷子柔软的绒毛划过皮肤,我安静的闭上眼睛,想起了凉平湾山坡上满山遍地的蒲公英。
那柔软的触觉,让周围的嘈杂都不复存在。
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枼繁的声音,回荡在蒲公英纷飞的凉平湾,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我愿流浪在草原
跟她去放羊
每天看着那粉红的小脸
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