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烟州的这场战争持续了一个多月,以烟州统一司徒军的胜利而告终。
黛军败了。
蓝天白云下,终于恢复了往昔的平静,海风呼啸,浩瀚的海水映着金色的阳光荡漾。江面上停了一辆并不大的蒸汽船,斑驳还有些锈迹,这是黛忠良为自己和家人事先准备好逃生用的,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挤满了船舱,下人们扶着夫人姨太太小姐少爷的,利索地上了船。
正扬帆起航时,一声枪响在这时打破了黛家人闷闷不乐的沉寂柳荫那边传来轰鸣滞重的马蹄声,不下一千的司徒军驾马奔来,不消片刻就围死了码头。
黛家人看见司徒军来了,神色慌乱,黛忠良激动地催促着船夫扬帆起程。
一颗手雷从天而降,轰然一响,海水飞溅爆翻,船只在水面颠簸,船夫来报,船舱被炸了个窟窿,海水急涌而进,船上的人需赶紧下船,不然会跟着船沉入大海。黛忠良忽然仰天长叹,瞬间凶狠的目光落在岸边手握核弹实枪的司徒军,吩咐着身后的士兵,“下船之后你们只管护着小姐和少爷冲出去。”事竟如此他也只有竭尽全力去保护自己的孩子。
“那你怎么办?将军?”人群中有人这样问着。
“不用管我!”黛忠良狠狠地道。
“好气魄啊忠良兄!哈哈哈!”司徒军中忽然出现一个已过中年,但气血依旧旺盛的军人,手握缰绳缓缓而来,身后还跟了一个风华正茂的将士,一声暗灰色衬托得他们如黑暗中的魔鬼,眉宇如三九寒冰,嘴角露着邪恶的笑。
“不过今天这船上的人,谁都别想逃!”司徒蓦骤然一声令下,三军立刻手握长枪,瞄准船上的每一个人。
海水漫延到了甲板上,此时更加颠簸,戴熙秀被黛阵辕扶了出来,歪歪斜斜的身子好不容易被黛阵辕匡扶正,她第一眼看见的人,竟是一个多月前在澜池邂逅的他,此时竟是满载杀气而来。
剑拔弩张间,狂风挂乱了黛熙秀的刘海,但她依稀看见他正在看她,阴森晦暗的眼中并释放着狂妄不羁的目光,不曾想到原来他竟是这样凶狠的人。
严蒙之手握实枪,目光凝固在戴熙秀的身上,枪口就远远对着她,黛熙秀摇着头只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
“蒙之,杀了她!”坐在马背上的司徒蓦,忽然看不惯严蒙之这样优柔寡断用枪瞄着一个人不肯开枪。
严蒙之看了转过头看了一眼司徒蓦,谦卑地点一下头,当再次看见一脸惶恐的黛熙秀,注意在这一刻改变了。若是重前他一定会不到半秒一枪干掉对面的人,可是这次他却调转目标,一声巨响,倒下的是黛忠良。
“父亲!”一声凄厉而道惨叫,黛熙秀撕破了声音,往黛忠良身上扑去。
“保护小姐少爷!”
这一刻船上真的乱了,夫人姨太太下人丫鬟四处乱窜,落水声不断,黛熙秀被黛阵辕用手臂护住,黛军在用最后的力气极力掩护着黛阵辕和黛熙秀,跳下船舱在单枪雨林中穿梭,用自己的身躯保卫着二人。
终于冲出了敌人的包围,但是仅仅只剩下五个战士了,荒无人烟的沙塘边,海风凛冽,后面的追兵还源源不断,枪响如雷,只剩十米之遥。
黛熙秀忽然跌倒在沙滩,大汗淋漓的她樱唇干裂,双眼泛白,看着自己的哥哥过来扶起她,拖着她的身子依旧前行,她劝阻到:“哥哥,快逃吧,我跑不动了。”
“熙秀我不能扔下你,快来,我背你!”黛阵辕说完就是将戴熙秀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自己蹲子。
“我不,哥哥你倒是快走啊,咱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啊,少爷你快走吧,我们都快支撑不住了。”五个士兵纷纷劝道,是他们在用最后的子弹抵挡着势如破竹而来的司徒军,枪响不断。
黛阵辕一狠心,不得已离开。
司徒军赶到,五个已经牺牲了宝贵的生命,黛熙秀瘫倒在地,泪眶满盈,她想起了黛父倒下的那一刻,心如刀剜,她竟亲眼看着那人亲手将自己的父亲打死,极度哀痛间模糊的视线里是严蒙之居高临下地身在坐在马背上,威风凛凛。
他看一眼倒在沙滩上快要昏厥过去的黛熙秀,无动于衷,依旧吩咐到自己身后的士兵,“把她给我抓起来,其他的人继续追,不能让黛阵辕跑了!”
马蹄一阵杂沓,朝黛阵辕继续追去,黛熙秀被人逮了起来,双手束缚着动弹不得。
严蒙之缓缓走来,双眼凝视着黛熙秀,深邃的眸子里在这时才有了笑意笑意,不过全是玩弄的笑意。他扳起她生硬的脸,道:“黛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怎么,要不要从了我?”
黛熙秀扬起冷冷的面容,狠狠地碎了严蒙之一口,“你这个坏蛋,你杀了我的父亲,我死都不要从你!”
严蒙之先是一愣,身边的士兵却准备扬手去打戴熙秀,接着被他一把拦下,满不在意的样子,“黛熙秀你们只剩苟延残喘了,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
严蒙之看见戴熙秀满目愤恨,面色骤然肃然,连一丝还嘴的机会都不给她,“把她带走!”
黛熙秀毫不动弹地任由两个士兵将自己蛮横的架走,她的心口一抽一抽地,视线里是模糊的,脑海里父亲中枪的那一幕似阴魂一样盘绕在上方,再就是司徒军一张狰狞跋扈的脸。
“熙秀。”黛老夫人带着哭腔看着被抓回来的黛熙秀,她想上前去扶,却被身后的士兵猛的抓回来了。
“娘。”黛熙秀用力挣月兑开士兵的禁锢,好不容易正要抓住黛老夫人的手,凶恶士兵直接将她拉开,双手禁锢了起来,和黛老夫人,姨太太、下人丫鬟站在了一排。
黛老妇人失望地垂下了头,手捂着脸,痛楚不堪。
海风扑打在胸口带来丝丝凉意,一阵阵滞重的脚步声传来,落在她的耳边,心惊肉跳的,黛熙秀抬头看,真是司徒军地司令司徒蓦,他的手叉在腰间的皮带,一手握着枪,目光锐利。
果真他抽出一把手枪,勾起黛熙秀的下巴,浓眉的眉睫下眼神忽明忽暗,黛熙秀有些战战兢兢,不敢看他的脸。只是目光在她脸上晃了一下,心就急剧收缩。
“你叫什么名字?”
“黛熙秀。”声音有点小,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
“蒙之竟舍不得杀你”语气虽平缓,司徒蓦手上的枪到没有丝毫怠慢,枪口迅速对上了黛熙秀的额头。
一阵飞马踏回来,风骤然大起,带起黛熙秀凌乱的头发。
“司令,黛阵辕让他跑了。”
听着声音是严蒙之的,知道哥哥黛阵辕逃月兑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消失了。
“没用的东西!眼下一个人,你们一群人都没抓住!还不继续找!”
“是!”严蒙之惭愧地埋首,转身间瞟了一眼黛熙秀。继续吩咐到身后的士兵搜查黛阵辕的身踪影。
司徒蓦气急地将抵制在黛熙秀额间的枪手绘,闷哼一声,“留着她们母女二人,其他人就地解决!”
“不!”黛熙秀一阵惊呼淹没在阵阵枪声之中,顷刻便是横尸在地。
“司徒蓦你这个杀人狂魔,你不得好死!”一旁的黛老夫人辱骂着,看着自己府上的人一个个死在自己的面前,她怎么能忍受。
“司徒蓦,我跟你拼了!”愤怒的力量将士兵挣月兑,猛地扑向司徒蓦。
“不想死就给我安氛点。”司徒蓦一把抑制住黛老夫人扑腾过来的手,猛地将她摔倒在地。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