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玉越来越有沉默的理由了,脑海中各种想法各种思考,完善了一遍又一遍,脑海中各种棋,下了一盘又一盘。
不再跟蓝弈说任何话,该问的都问了,能知道的都知道了,再多说,就剩废话了。
一路上就由着蓝弈安排一切事项,夜宿必定包下整间客栈,蓝弈鞍前马后布置得极其妥当,绯玉自然也没什么话说。
更不会跟蓝弈的手下说些什么,这些人,甚至要比蓝弈更冰冷几分,与她差着两个级别,更是没什么话能说了。
然而,绯玉也极少再对银狐说什么,她终于明白,银狐……根本不能作为交流语言的对象,时懂时不懂的样子,让她觉得泄气,也觉得自己冒傻气。
它只知道跟定她,在她试图将它放生丛林之时,紧紧咬住她的衣襟。
它只知道吃饭必须要她喂,骑马要她抱,仅此而已。
眼见满目金黄,枯叶铺天遍地,她们一行人,终于离开了北辰。
越往南行,按理说气温应该越高,绯玉却觉得日日渐凉,甚至有时晨起,发现手脚早已凉透,甚至像是冻得微微麻木。
看着周围寻常百姓穿得衣服,似都比她单薄些,绯玉心中隐隐不安。
她添了许多衣服在身上,却突然发现,那股寒意,似乎是从身体内向外散发。
刚刚住进客栈,绯玉便一杯杯喝着热水,直到舌头都被烫得发麻,身上仍旧觉得冷。
动了动已经麻木的指尖,绯玉看看桌上摆好的饭菜,夹了些喂饱银狐,便直接上床裹被子。
她的猜测应该没错,那叫什么冰火两重天的毒,终于开始发作了吧。
被子突然动了,银狐从被子一条缝隙钻进了绯玉怀中,仰着头,定定看着她。
绯玉安抚着一笑,将它温热的身体搂入怀中,它不会说话,甚至不知道能否听得懂她说话,但是,几日来,它给了她所有的温暖。
她的身体变得很凉,银狐小小的身体根本暖不热,反而被她冻得有时不自觉地发抖,但是,绯玉将它推出去,它又会钻回来,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