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提醒一语,能将他所有心思点得透彻,字字珠玑鉴语,一席话能胜过智者一生。
在夜溟面前,他的思想,他的经验,犹如孩童稚语。
但是夜溟从不批驳,他只做一盏灯,为他照亮前方方向,却由着他放开了手去做。
做错了夜溟一笑置之,做对了夜溟也只是又将下一个目标划下,让他自行斟酌。
在夜溟口中,人生如戏,然,在冉清羽心中,直到夜溟出现,他的人生才有了戏剧般的转变。
天妒英才……
他已经为夜溟千方百计找来了最好的药材,最好的补品,管他是百年难得一遇也好,还是诸国欲要进贡的也罢,只要他能办到,必不遗余力。
难道做到如此,还是留不住夜溟吗?
夜溟早就看开了生生死死,淡笑面对,偶尔还与他调侃自己几句。
但是,他不是夜溟,他做不到笑对生死,他看不开……
可是,他又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明白夜溟为何要将所有的东西留给绯玉,但是,东西一交出,他就无端感觉一切尘埃落定,夜溟……真的已经去了。
冉清羽再也走不动了,明明走出茶室不足十步,就再也走不动了。
再也没有人提点他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再也没有人支撑着他,看着他不至于误入歧途,他……再也走不动了。
突然,茶室的门砰然打开,绯玉从内匆匆奔出,将黑铁盒子一把塞到他怀中,紧紧抓着他的双臂。
“给我一匹马!”
“夜风别苑谁也进不去!”
“不试试怎么能放弃!”
冷风呼啸,扬起片片碎雪。
绯玉使尽了全身力气赶马,握着鞭子的手都已经麻了,她不冷,却浑身颤抖,她的手明明还有力气,却抖得快要牵不住缰绳。
她想不明白,夜溟为什么要留给她那些东西。
她与他素不相识,直到前几日还在你来我往谈着交易。
她只知道,她要见夜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