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皇上下旨赐婚,却一直未见正主,不见领旨也不见入宫谢恩,北宫墨离理应是最愤怒的人。然此刻的北宫墨离已经远在几百里外的行宫,一道手谕也无,半点消息不出,貌似不够愤怒。既然皇帝都不愤怒,那么……最愤怒的是平月公主。
不管出身如何,不管境况怎样,她如今,都是璟朝皇帝的皇妹,堂堂的一国公主。
士农工商,商排最末,有钱没钱,地位都不好看。一国高高在上的公主居然下嫁的是个商人,且这商人并非首富也无家族势力。如此地位卑微之人,娶公主,在众人眼中,那简直就是天上掉了金砖,形同重生再造月兑胎换骨。
然,这个地位卑微撞了大运的商人,居然将圣旨也当做耳旁风。这个传说中就是个痨病鬼兴许哪天就要咽气的废人,居然将她公主的威仪视作不存,她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更何况,她听闻,这个卑贱的废人,居然不知有何种手段,竟能招得无数痴女守候夜风楼。她的驸马居然这等招蜂引蝶不知廉耻?
还未完婚就先摆起了架子,连皇族威严也不放在眼里,他夜溟算什么东西,她必须让他知道,公主府乃至整个璟朝,她与他,谁说了才算!
平月公主一声令下,召集了公主府内大半的侍卫,一路如征伐一般出城,直奔夜风别苑。
“给本公主把这邪门的林子砍了!”
一声令,百人动,夜风别苑外布阵的松柏林不消片刻,棵棵倒地,阵法也随之荡然无存。
“把夜溟给本公主带出来!”平月公主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倒地的松柏树,倒也微微出了些气,然,这气还未出来,涌入夜风别苑的侍卫都已经回来了。
“禀公主,夜风别苑内空无一人,且似有……逃匿迹象。”
平月公主顿时握紧了手中的马鞭,恨得咬牙切齿,突然一挥手,马鞭直抽向单膝跪地禀报的侍卫,“都是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