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疼是应该的,浑身都是伤,不疼那才是不正常的。但是绯玉没有办法,虽听说紫瑛那里有些可以止痛的药,但是夜溟这样的身体,那些药太霸道,绝对受不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夜溟自己就是医者,也应该有所觉悟,伤口疼,费了半天劲说出来,有意义么?
夜溟见自己如此努力才肯说出的一个字,绯玉半天也没有什么反应,眼眸中不禁露出伤意。
“疼怎么办?”绯玉百思无果,只能将问题抛给神医作答。
“胸口……”
绯玉突然想起来了,夜溟心口上有旧伤,兴许是趴着的时间长了压的。想了想,将一边备着的锦被卷起来,扶着夜溟侧身,让他能趴在锦被上,而不是硬邦邦的床上。
看见夜溟眉头略微舒展,绯玉不禁想笑,趴着好几天了才想起来胸口疼,夜溟是迟钝么?
不过,好在夜溟很知足,这一来,居然一次多喝了不少,算不少了,七勺。
外面仍旧狂风大作,屋里根本没法呆,绯玉索性搬了个软垫的椅子进来,虽然隔壁还有一间密室,但是,光秃秃的四面墙壁,绯玉不想进去关禁闭。
身上盖了条被子,缩在软椅上,将就一宿倒也无妨。
只是不知为什么,夜溟不再闭眼养神了,一双眼睛总是看着她,直盯盯的,鲜少眨眼,让她不期然又想起了银狐。
银狐总是这样直盯盯看着她,那眼中,也是这样没有什么情绪。
从一开始怒恨交杂,一直到现在能够平静的共处一室,绯玉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
被算计,被欺骗,对她有恩也罢,利用也罢,她能分得真切,却称量不起孰轻孰重。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她能够坦然面对夜溟,没一时怒上心头掐死他,也没对他特别的好,已经是极限了。
她是个懒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下手杀了夜溟,便不会去做那些歇斯底里的事,只等着夜溟能开口说话,解答她所有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