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三,先把你的伤口处理好。”绯玉拿起桌上的药递向风三。
“主子不必如此,这点轻伤,确实用普通的金疮药足矣。”风三毕恭毕敬说道。
“那……多谢你了,回去休息养伤,近几日都无需做什么,安心休养。”绯玉言语中极尽诚恳。
待到风三离去,绯玉端起风一送来的热水,拿着伤药,走下密室。
风碎已经在密室中忙碌了许久,一旁两个水盆中,满是红褐色的污水。床褥锦被都已经换过了。
风碎接过绯玉手中的水盆,放在一旁,轻轻拢过夜溟沾满了血污的长发,放在水中细细梳洗。
绯玉看不出夜溟面色如何,在她印象中,夜溟的脸色永远是苍白无血色的,只是觉得,兴许是擦拭过身子之后清爽了些,那神情稍稍轻松了几分。
风碎轻快的洗净夜溟的长发,用内力烘干,散放在一旁,从绯玉手中接过伤药,见绯玉并未回避,迟疑了一番,还是以夜溟的身体为先。
不知是药膏过于冰凉还是伤口痛了,夜溟身体颤抖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绯玉蹲在床前,直视着夜溟的眼睛,“为什么不提醒我?你需要什么样的照料,为什么不说?”十几日以来,夜溟近说过一次胸口疼,替他侧了个身之后,就再没说过什么。他如若说了,她会不做么?
夜溟仍旧直定定看着她,半晌才轻声吐出一口气,“解恨么?”
“我是恨你,但我不必要用这种方式折磨你。”不知何时,绯玉已经有些气得咬牙。
风碎听了微微一愣,轻轻将夜溟翻了个身,露出身侧,小心翼翼上着药,好在是初期的褥疮,并不严重。
然,翻身直趴着,绯玉明显能感觉到,夜溟呼吸更加艰难。
后背有伤,肩胛处也有伤,另一面也不能再侧躺,伏在床上又压迫了旧伤,夜溟没有一丝痛色,仍旧直定定看着绯玉。
似乎从很久之前就是那样,只要同绯玉在一起,夜溟的目光就鲜少会离开,就这么看着,仿佛少看一眼都是毕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