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咣当咣当沿着小路疾行着,车厢内充斥着一种不知名的香味。闭着眼睛,心思绪乱。现在的我依然是个俘虏,只是更高贵些罢了。
从目前的情形看,盛朝已经是不堪一击了。除非,除非!我突地跳了起来,莫不是他们依然还做着去寻找宝藏的梦?
衣袖被扯了扯,我豁地回头,一个满脸稚气,一副委屈模样的小脸正紧紧地瞧着我。我愣了一下,什么时侯车厢内多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
“雨姐姐你醒了?浩儿都等了你好久了。”软软的童音响起,听了舒服的很。
我细细打量起他来,真是个可爱的小孩。一件绛红色的马夹,衬着红润的苹果脸,嘟着小嘴,眨巴着清澈的眼睛正不满的望着我。
忍不住捏了捏他女敕女敕的小脸:“小弟弟,你叫什么?”
那孩子吃了一惊,显然被我的问题吓到了,带着哭音:“雨姐姐,你这是怎么啦,你连浩儿都不认识啦!”
我顿了一下,是了,我都忘了现在的我是盛雨。拍了拍他的小背,柔声安抚道:“对不起啊!雨姐姐前些日子生了重病,醒来就忘了好些事。不过我们可以重新认识啊。”
说着我拉起了他的小手左右摇了摇:“你好,我叫盛雨,认识你很高兴。”
他愣愣地盯着我,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显然对我的这种方式异常的陌生。
唉!古人啊!我又摇了摇他的小手,略带鼓励:“你好,我叫盛雨,认识你很高兴。”
这下,他总算明白了,咧着嘴乐呵起来:“雨姐姐好,我叫盛浩。”
“盛浩”,难道他是皇帝的儿子?
似看出了我的疑惑,盛浩趴在我身上耍赖:“雨姐姐别赶我啊,我好不容易才让父皇同意与你坐一辆车的。”
呵呵,真是个小鬼灵精。
马车颠簸了一下,缓缓地停了下来。撩开车帘,太阳已升的老高,时近中午。长龙似的队伍沿着路旁的树底下歇着。一个高瘦灰白糊子老头正指挥着宫女预备好干粮饭食,朝每辆马车送去。莫名的,我总觉的这老头好像在哪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宫女递进了食盒,打开盒盖,真不愧是皇家气派,连逃难还这么讲究。虽没有热饭熟食,但瞧这近二十样不同的糕点及外带一壶酒及沏好的茶,就可见一般了。
浩儿拿起一块梅花糕递到了我的手上:“雨姐姐,这是你最喜欢的。”一副开心的模样。
我尝了一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却实好吃。满脑子却还在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个老头。我可以肯定,一定见过此人,只是在哪见过啊?
灰白糊子,灰白糊子,在哪见过呢?
耶律奇!一副画面冒进了脑门。对了,我曾在去找耶律奇的时侯看到这个老头与他交谈,只是看到我后就急忙走了。当时就觉得他的行为古古怪怪。他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呢?
透过帘子,我又瞧向他。此时他自已提了一个食盒正朝皇帝“盛天”那边走去。
“浩儿”,我转头看着他,此时他正吞咽着一块刚进口的千层糕,下了一半卡在了喉咙,呜呜地不能出声。我笑着拍了拍他,自已想事情过了头,都忘了还有一小朋友需要照顾。赶忙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他,抚着他的背,总算让他缓过了气。
透过了气,浩儿睁着大眼睛开心地笑着:“雨姐姐,你怎么不吃啊?”
“浩儿”,我撩开车帘,“那个灰白糊子老头,是谁?做什么的啊?
浩儿眨巴着眼,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他不是灰白糊子老头,他是我师父。听父皇说他学问很高,父皇还给他,给他什么大官呢!”
“哦!”
“雨姐姐,你也要我师父教你学问吗?那我等会就和父皇去说。”
“啊!不用,不用。雨姐姐只是问问。”
“哦,”他点了点头,小嘴打着哈欠,伏了伏身子,侧身躺在了我的旁边。
真是个孩子,吃饱就会犯困。拿了旁边的薄丝被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烈日浓浓,树底下一溜的兵士及宫女一人一个黑乎乎的面疙瘩,就着冷水艰难的下咽着。望了望食盒当中剩下的十几盘还未动过的精美糕点,盛朝会有今日的局面,也不难想像了。
只是那个灰白糊子老头,他身为盛朝的重臣,怎么会和北方突厥的人打交道?刚认了一天的父亲这会也不知道在哪?凭他一已之力又怎能抵挡的住两国凶猛的攻势呢?
胸口一阵疼痛,用手按了按胸,不知道是出逃的慌忙,还是有意为之。总之“盛天”并没有在把药给我。我吃吃的苦笑,毒药吧!不禁仰天长叹,老天!你怎么就这么捉弄我呢?穿来了这么个鬼时空便罢了,还穿到这样一个靠毒药拖延时日的躯体里。
咬了咬牙,我一定不会认输的。生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我不会就此泯灭在这莫名的时代里,即使只剩一日,我也要努力想法回去。即便回不去了,每一天我也要活的开心,活的精彩。不管后面会遇到什么,发生什么,一定要加油!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