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逍遥居内不似以往的安逸平静此刻这里灯火通明,楚向阳、楚金阳两兄弟房外焦急的来回徘徊,不时的张望着那屋子一眼。
就在那那个女孩为了莫念恩断送了一条腿的时刻,他们的震惊、错愕、茫然他们一直以为那个女孩冷血冷情不会为了任何人,伤了自己。
可……他们错了,那个女孩她那样强大本不会受半点伤却为了他断送了一只腿,那到底是怎样的情、怎样的心呢?
他们不懂。
屋内、烛光摇曳天机子忙碌的身影被拉的老长,额头布满汗滴,只见那原本洁白细女敕的右腿此刻生生少了半截,狰狞的伤口不断溢出鲜血,血染了整张床榻。
“这……这可如何是好?这伤口的血止不住若是在这样下去她怕是会流血而死”天机子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了如此棘手的问题,急的团团转。
“师傅……师傅你一定要救姑姑,求您……”泪不断滑落混合着那满脸的血渍,显得他狼狈不堪。
天机子看了一眼莫念恩无奈一叹却并未言语,在他的心中也是有些怨他的,毕竟这小师傅的实力如何他很清楚,而如今她却伤的比他们之中任何人都重,这其中缘由他们不说他也猜到了七八分。
“缝上……把伤口缝上”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原来莫雨桐不知何时已经悠悠转醒,幽暗的眸泛着淡淡的光,强自支撑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意念。
“缝?对啊,这般办法我怎的没有想到”天机子说着跑到一边不消一会便拿着针线回来了,而当他看着床榻上那狰狞的伤口时还是犹豫了。
针穿入肌肤的那种痛并非常人所能忍受,而她的伤口连接着骨头阵线必须穿入腿骨才能缝的上,这可不比挖骨之痛好到哪去啊。
“开始吧”唇苍白的毫无血色,她眼眸淡淡对着这样的场景依旧漠然好似就要被针线穿入骨肉的不是她一般,然她的手却紧紧的握住了莫念恩的手。
人有七情六欲、有骨有肉、自然会怕痛而她即便心在黑暗中侵荫,淡眼看世间悲欢离合有佛的心性,魔的慧根却也只是个人。
莫念恩亦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哪怕她的指甲已经嵌入他的血肉之中依旧不曾有半点放松。
天机子看了莫雨桐两人一眼,穿针,为她的腿做了清理开始缝合,针一下一下的穿过撕裂的血肉破碎的腿骨,一遍一遍、一下一下,伤口一点一点的被缝合,直到那往昔洁白细女敕的小腿上出现了一条狰狞狭长的疤痕。
缝合是痛苦的尤其是在这个医疗环境极差又没麻醉的古代,那种痛苦无法言说,只能感觉到,针线穿过之时身体内被分离那根细细的线拉锯着她的血肉,痒痛无不而缝合完毕针线穿过之处却又火烧一般的疼。
当缝合终于完毕之时她也力竭昏倒然那种痛却已然在她的身体内作祟,伴她入梦。
白昼、黑夜、白昼、黑夜,如此的反复不知多久她却依旧未有转醒的迹象,伤口没有发炎愈合的也还算好,然她的唇依旧苍白的毫无血色而她绝色的脸颊也日渐消瘦。
“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没有危险了吗?为什么都过了五天姑姑还是不醒”莫念恩仿若一瞬间成长了很多,这五天他做什么事都很有分寸,那双往昔清澈爽朗的眼此刻被深邃阴霾所覆盖,变得莫测然当面对她的事时他还是慌了。
“流血过多,身体内大部分器脏得不到血液的供给而正在逐渐的衰落”天机子满目赤红是熬夜多日所致,满面愁容的道。
“可有救治的方法”楚向阳问道。
“最近我翻找了一些上古医书,上面到记载了一个方法但危险极大而那里面描写的血也很难找到”天机子疲惫道。
“什么法子?”莫念恩焦急道,一双眼眸赤红的程度绝不比天机子差,她昏迷了多久他就有多久未眠,可是他却依旧不想睡……因为他怕怕自己一睡她便会消失不见。
“济血!”天机子慎重道。
“何为济血?”楚向阳颇有医学天赋然他这几年一直专心习武医术也只是刚刚入门现在的他也只能做到号脉问诊而已。
“就是不断给她注入新鲜的血液,直到……她苏醒为止”天机子秽浊的眼眸带着岁月的痕迹几乎带着无奈与无力,方法危险不说就连血液都必须是能与伤者相容相符的,这……谈何容易。
“难道鲜血很难找?”楚向阳心思一向细腻,看着天机子的脸色凝重的问道。
天机子默然算是默认。
“用我的,我是她的侄儿我们是血亲,我的血一定可以救她的”莫念恩扯唇竟带着笑意说道,这样他们就真的永远都分不开了不是吗?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这孩子变邪恶了啊!)
“你确定……这可是危险的”天机子诧异然眼眸转换间却好似想到了什么有着释然。
他们的情、他们的事又岂是他们所能理解的。
“确定……”
——
五年后、一片粉徘的桃花林内绝美的少女坐在笨重的木质轮椅上,眯着眼看着桃花缤纷、落英片片。
只见那少女一身素白衣衫眉似黛月趁回眸,玉臂如藕,云袖香留,粉面芙蓉半丝幽,红唇微弯,更使人愁。
鱼沉雁落惊不休,只为嫣然一笑一回眸。木兰宿莽皆好逑,不及佳人一叹为天忧。
倾国倾城、般般入画,佳人天成、羞花闭月。
突然一只白鸽扑闪着翅膀落在少女的腿上,少女微挑黛眉取下白鸽脚上捆绑的信条温柔的将它放飞,素白的手指将信条打开,明亮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光华看着信条上的内容,最后只是淡淡勾唇,嫣然一笑。
“看来……出谷的时候到了”少女的声音清幽静澈如泉水般透澈,划过心间令人倍感舒适。
而她身后刚刚走进的少年闻言却顿住了脚步,俊美的脸庞上带着莫名的情绪,深邃的眼眸暗沉一片,只见那少年一身黑色锦衣,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噙齿戴发、沈腰潘鬓是个翩翩少年郎。
真的……要出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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