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在黄色瓜花间“作秀”的彩蝶,一下子惊飞了起来,围着瓜架打转。
“回皇后娘娘,卑职听见了。不过,皇后娘娘方才说‘把狗头抬起来’,卑职虽人卑职微,可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不是狗,所以,恕卑职无礼了。”
嗬,这个侍卫还挺有个性的。
夏璃韵来了兴趣:“既然你不承认你长着狗头,可为什么哀家叫‘你们的狗头是谁’的时候,你应声出列?”
侍卫有条不紊地回道:“回娘娘,娘娘的第一句话里,那个‘狗头’透着雅谑,而且,民间有这种戏称的习惯,卑职可以接受;而后一句,显然有伤人损心之意,恕卑职无法答应。”
夏璃韵惊愣住了,这个侍卫,态度不卑不亢,说起话来有理有据。
“你……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卑职叫修染,是大内的侍卫长。”
侍卫长?修染?
夏璃韵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她听说过。听说此人,出身名望贵族,面相俊雅,身材彪悍,自小拜名师求艺,学成之后成了轩辕炎冥的心月复,任宫中侍卫长一职。
此人家世好,面貌出色,武功高绝,按理说,早该成家立业了,换上别人,家里早就是三妻四妾,女人扎堆了。可他早就发话了,此身不娶,终老一生!
一开始,听了这样的话,旁人以为他空长了一付男人的身架,想必是那个家伙不好使吧?否则,世上哪个男人不想娶妻生子?
可是,大伙很快发现,此人异常喜欢狎妓,他的业余时间几乎交给了京城的名妓。狎妓,不仅需要大把大把的银子,而且,这个人必须是货真价真的男人吧?
宫外议论纷纷,宫内那些无聊的恨不得从天上掉下个男人的女人们,更是把他当作醒食消夜的的“宝物”。
更何况,这位侍卫长身形高大健壮,面貌却如书生般秀雅,作派风流,说话斯文……他,简直是集了天下男人所有的优点,这让成天想男人的嫔妃们,有事没事就往宫中侍卫驻扎的那座殿宇跟前走两遭。
她们也够瞧胆大的,也不怕浸在醋坛里的皇上吃味。私下,那些宫里的老宫婢们常这样“替天行道”地替主子们操心。
“哀家想问问,你们脸上蒙着这块巾帕干什么?想学印度人哪?不过,印度的女人才蒙上,你们不会也是女人吧?”
这位侍卫长,那是一肚子的窝火!
只要眼睛视力在零点二以上,不是全瞎,那么就一定看得出来,这丑后在故意找碴,故意挑衅,故意让人难堪。
这女人,虽然被贬居冷宫,可她依然是轩辕国的皇后,再丑陋,也还是皇上的妻子,臣民百姓的女主人。
不能悖然作怒,不能以言犯上,不能……反正,不能将愤忿发作出来。
但修染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他直起身子,右手捂着剑柄,左手扶了扶有些倾斜的头盔,两眼直视夏璃韵,声线平和地说:“以帕蒙脸,是皇上的旨意。卑职及卑职属下,皆是一腔豪情保家卫国的男子汉,怎可能会是女人呢?”
“修染同志,你当着女人的面贬低女人,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修染同志?这是啥称呼?修染也不及纠正,红着脸说:“卑职不敢。”
“不敢?你刚才说,你们都是一腔豪情保家卫国的男子汉,言外之意是,我们女人都是翘家叛国的无用之辈喽?你听说过花木兰的故事吗?她替父从军,智勇双全,在战场上撕杀多年,战友们竟然不知道她是个女人……修染同志,你觉得这个女人比不上你们男人吗?”
花木兰?从未听说过有这么奇特的女子。
“回皇后娘娘,卑职从来不认为女子比男子逊色。”
这话听着还有点顺耳。
夜色如一张纱网,轻轻地罩了过来。眼前的人和物,变得有些虚幻,有些迷茫。
夏璃韵朝修染招了招手:“你过来,哀家看看。”
“小姐,这不太合适吧?”冯妈站在身后,不住地扯夏璃韵的袖子。唉,这二小姐啊,咋变得如此无拘无束了?想以往,见个男子也得脸红半日。
修染在原地呆站了一会,扯了扯僵硬的束甲,朗声回道:“谨遵娘娘懿旨,”说着稳步迈上台阶,朝夏璃韵走过来。
绿儿吓得,拉着青儿就躲进了屋。
冯妈也想拨腿就冲回屋,可不能将小姐一个人仍在屋外头啊,只得,红着老脸,扭过身子,别别扭扭地站着。
修染走近了,离夏璃韵只有几步之遥。
不可以抬头,所以无法看清皇后的模样,但是,一股特好闻的香味直冲鼻端。
修染是从香粉堆里滚爬出来的,对各类香味一闻就能辩出是啥花研制的。可这股从皇后衣袖中流出来的香味,修染竟辩别不出来。
只觉得,好香,好奇特,从未闻过。
见修染神智有些迷离的样子,夏璃韵开了句玩笑:“同志哥,你可不可以把你的面罩给拿掉?你没学过礼仪课啊?这个样子跟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
修染在未入月辉宫前就听到了这位丑后的许多有异常人的传闻,尤其是,那夜,丑后己死了好几个时辰,可是,当自己领着大堆侍卫抬着棺木进宫来收殓的时候,这皇后,竟然又慢悠悠地活过来了。
在此之前,丑后给修染留下的印象是,诡异。
此刻,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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