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歆宁掀开车帘,斥道,“好大的胆子,连我的马车都敢拦。”
一声娇喝,带着逼人的气势。
“哪来的乡野村妇,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天子脚下,京畿重地,岂容你这等无知村妇放肆!”守城的士兵,鄙晲地喝道。
素朴的马车,一位穿着破旧衣衫的女子,而这名女子面带薄纱,只用一支木簪绾发,怎么看,都不像是名门小姐,贵胄之后。
守城的士兵,当然认不出曾衣着光鲜的沐歆宁,他们开始对沐歆宁出言不逊,粗俗的诟骂,十分刺耳。
夏子钰心中愈加的困惑不解,沐歆宁是吏部尚书之女,又是正室所出,论身份,远在一般官宦小姐之上,守城兵士的这等辱骂,若是让寻常那些世家小姐遇见了,也做不到如她这般无动于衷。
“若她是乡野村妇,那本公子,又是什么?”夏子钰探出半个头,紧紧地挨向沐歆宁,笑眯眯地道。
俊雅之容,再加一身华贵的锦衣,立即使得守城的士兵,不由自主地退了几分气焰。
夏子钰指着沐歆宁,道,“她呢,是我的丫鬟,现在我和我的丫鬟要进城,几位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修长的指尖一动,一锭白银,直直地落于守城兵士的脚下。
沐歆宁柳眉微蹙,恼怒地瞪了一眼夏子钰。
夏子钰毫不在意,似乎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堂堂尚书府的小姐,被他说成丫鬟却无法相驳,这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进了京师,一路之上,沐歆宁闭口不言,甚至连看,都不愿看夏子钰一眼。
夏子钰脸带笑意,仿佛早就习惯了沐大小姐的清冷。
一到尚书府邸,夏子钰就亲昵地抱着沐歆宁下了马车,沐歆宁虽百般不愿,但她因受了伤,行动不便,只能任由夏子钰轻薄。
“沐歆宁,我们后会有期。”在沐歆宁的错愕之下,夏子钰迅速地跳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救了尚书府的大小姐,却不邀功,这的确是夏子钰这种古怪的神医所为。
“站住!”沐歆宁还未靠近府门,就让尚书府的家丁,拦在了府门外。
“怎么,不过一日,就连本小姐的声音,都忘了吗?”褪去华衣的她,原来什么都不是。
“大小姐。”沐府的家丁,一听沐歆宁的声音,吓得忙跪倒在地,求饶道,“奴才该死,请大小姐息怒!”
尚书府,朱门高宅,府中的下人多达上百人。沐尚书膝下一子两女,沐歆宁乃沐尚书的正妻所出,沐夫人病逝后,由继室二夫人打理沐府的府内之事。
二夫人生沐歆宁的大哥沐正钦,与二妹沐歆婉,母凭子贵,二夫人在沐府的地位,举足轻重,但她见了沐歆宁,依然恭敬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