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歆宁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抬眼望去,但见,一群衣着光鲜的官宦子弟,将一个蓝衣男子围在中央,并对他出言不逊、冷嘲热讽。而那蓝衣男子却毫无所觉,只是委屈地扯着自己的衣角,低声抽泣。
“怕什么,他一个傻子,无论说什么都没人会相信。”冯迁有恃无恐地道,“表兄,你在外边等着,切忌,不许乱走,更不许乱动,否则,你就永远也见不到——”
冯迁交代完,便振臂一呼,“走,我们喝酒去。”
“状元爷,您慢慢等,我们先行一步,哈哈——”揶揄过后,众人飞扬跋扈地离开。
这么冷的天,张玄琮却独自一人,直直地站在梅花树下,不言不语,痴痴望天。沐歆宁心中一酸,忍不住开口道,“张公子,早些回府吧。”
“迁弟说,心诚则灵,只要我站在这里,不离开半步,就能见到她了。”张玄琮仍然一动未动,望着苍穹,傻乎乎地道,“我相信,她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沐歆宁听得一头雾水,难道张玄琮站在梅花树下,是在等人吗?
看着一脸痴傻的张玄琮,沐歆宁不禁暗叹世事无常,有谁会想到,眼前的这位男子,曾是七年前在春闱中一举夺魁的少年状元,是先帝口中‘才华横溢、儒相遗风’的天子门生,若非那次意外坠马,如今的张玄琮,怕是另外一番光景吧。
“姐姐,你是梅花仙子吗?”不知何时,正在望天的张玄琮,将视线转到了沐歆宁的身上,迷茫的神情,渐渐地起了波澜。
梅花仙子?沐歆宁一愣,以她的丑陋之容,怎配当仙子二字。
“你不觉得我长得很丑吗?”沐歆宁伸手抚上脸颊,她知道她的这张脸有多丑,因为这张脸,曲倾宇不敢娶她;因为这张脸,爹爹对她痛下杀手;世人见了这张脸,无不是退避三舍。但张玄琮,这个痴儿,竟然称她为仙子。
“姐姐,什么叫丑?”张玄琮摇摇头,用纯净的眼眸,似懂非懂地望着沐歆宁。
是啊,什么叫丑?就如面若芙蓉,心似毒蝎的,是美还是丑?沐歆宁豁然开朗,丹唇轻启,勾出一抹淡淡的浅笑,或许,张玄琮并非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儿。
“梅儿,是你!你回来找我了吗?”忽然,张玄琮纯净的眸中,染上一抹欣喜。
在沐歆宁的错愕之中,飞奔而来的张玄琮紧紧地抱住了她,可怜兮兮地道,“梅儿,他们告诉我,你到天上做了梅花仙子,不要我了。梅儿,我不要你做仙子,不要你离开我,梅儿,我好想你——”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抱着一个陌生女子时而哭、时而笑,言谈举止与三岁稚子无异,这般情景,若让旁人见了,定会觉得很滑稽可笑,但沐歆宁却紧拧双眉,悲从心来。她没有推开张玄琮,也不怪他的轻薄,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任由满树的白梅,洒满素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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