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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见临川公主可以毫无顾忌地围着夏子钰又蹦又跳,心里妒火中烧,若不是碍于一国之母的身份,她也想跑到夏子钰面前对他嘘寒问暖,钰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别的女人休想染指他。
明太后喝退了一旁的宫中侍卫,笑道,“夏谷主与安太傅的武功实在令哀家大开眼界,可惜哀家膝下只有临川一个公主,若有皇子,哀家一定请二位教他武艺。”
“母后,谁说公主就不能学武。”明太后本就是场面上的客套几句,但临川公主却较了真,母后偏心,不仅不让她学武,还巴不得她赶紧出嫁。
可怜兮兮的小脸瞪着明太后,临川公主委屈地几乎想哭。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明太后暗叹,想她一世谋权,聪明才智自不在她人之下,然而,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生了个又笨又单纯的女儿,就算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在深宫内打斗,便是藐视君王,明太后三言两语替安竹生圆了谎,安竹生心中感激,朝着明太后一揖,“臣失礼了。”
“你与临川即将大婚,哀家还有些事要叮嘱你,你随哀家过来。”安竹生与沐歆宁之间的暧昧,明太后不是没有看见,但她深知安竹生的为人,故而心中更加认定是夏紫菀勾引皇上不成,就转身勾引安太傅,临川还小,她这个做母后的,就只能事事替女儿拿主意,免得被人欺负了去。
“是。”不卑不亢地行礼,清雅的俊颜上,早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漠。
未来的驸马虽然性子冷了些,但才学与人品却是万里挑一,明太后满意地笑着,一脸欣慰,她当年看中的女婿,能差到哪里去。自认定了安竹生这个驸马,明太后每年都会借着赏赐的名义,将美貌的宫女送到长垣安氏,明着是服侍未来的驸马,暗里地却是监视,但每月从长垣的飞鸽传书,明太后只看到八个字,“清心寡欲,不好。”
整整八年,安竹生从未碰过一个女子,更没让一个女子随意进入他的寝居。当然明太后不知道的是,有一个女子可以轻易地避开她所派过去的眼线,而且还在三年前大胆地爬上了安太傅的床榻。
“临川,过来!”见自己的女儿这么粘着夏子钰,明太后脸色不善,这些年她挟持夏子钰做了这么多他不愿意做的事,夏子钰心里定是恨不得杀了她,当然,夏子钰肯留下来,还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皇后。
明太后深知夏子钰是一枚她所掌控不了的棋子,皇后能绊得了他一时,待等到他移情别恋,这份羁绊也就荡然无存,这些年,她阻止皇后与夏子钰在一起,无非是想让夏子钰心存愧疚,男人嘛,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故而,他与皇后之间的事,她面上是极力反对,但也是骂过之后不了了之。
但夏子钰天生魅相,宫里宫外红颜知己无数,又命犯桃花,明太后是绝不容许自己的女儿步上皇后的后尘,迷恋上夏子钰。最重要的是,她怕夏子钰万一心存报复,吃亏的永远是她的笨女儿。
“临川,连母后的话都不听了是吗?”明太后再一次高声厉喝。
临川公主撇了撇嘴,放开夏子钰,又看了眼沐歆宁,就慢慢地踱到明太后的身旁,小脸哀怨,母后好凶啊。
明太后一手拉着临川公主,生怕她突然逃跑,惹是生非。
“恭送太后。”一众宫娥、太监跪送,沐歆宁眼睁睁地看着白衣拂过她的眼底,随后,便逐渐的远去。
淡淡的竹叶清香,一如那缕随风飘散的烟云,曾今近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及,但一抬手,才发现,那根本只是一场飘渺的虚幻。
一年年的追随,一步步的靠近,他越来越清晰的脸庞,随着逐渐迷离的视线,明明是带着些许的情愫,但为何总是若即若离,教她无法捉模。
沐歆宁自嘲地笑了笑,尚未觉,早已泪盈眼睫。
明太后只顾着临川公主,自然便忘了皇后,皇后恭敬地站在一旁,等明太后一走远,便迫不及待地来至夏子钰身旁。
“本宫有些身子不适,劳烦夏谷主帮本宫看看。”当着一群的太监宫女,明宛瑶的举止不得不收敛,但她莲步踉跄,几乎难以站稳的样子,虽是假装,但仍让夏子钰心疼不已。
几位宫女想上前扶皇后,皆被于公公不露痕迹地拦住,于公公身为中宫总管太监,哪能不明白自己主子的心意。
“当心。”夏子钰顺手扶过。
皇后趁机靠在夏子钰的胸前,媚眼如丝,“本宫在寝宫内等你,你别忘了。”刚刚若非明太后留住她,耽搁了时间,否则她早就见到夏子钰了。
皇上体弱多病,又毫无情趣,怎比得上她的钰,浑身上下都充满着让她着迷的阳刚之气,更何况,钰爱了她这么多年,哪是那些个黄毛丫头能轻易勾引走的。皇后自信地朝沐歆宁得逞的一笑,跟她抢,她们都还太女敕。临川是稚子心性,不足畏惧,而夏紫菀太冷漠,又难以接近,钰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等碰了壁,自然就会乖乖地回到她身边。
皇后含羞带怯地抓着夏子钰的手臂,脸上的笑靥一如当年夏子钰所见的那般温柔,夏子钰怔了怔,曾经的美好回忆忽然而至,碧楼帘影娇旖旎,金盏揽月胜瑶台。
是瑶儿陪他度过了那一段最艰难的岁月,也是瑶儿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这个世上,他已经没有亲人,除了瑶儿。
夏子钰翻手覆于明宛瑶的揉夷上,就如他昔日所发的誓言,还有这一生的承诺,再一次变得坚定起来,此生挚爱,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