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本是好心来看妹妹的,妹妹何苦……”薄阿渝和栗妙人走后,王娡温声相劝。而程姬却半字儿也听不进耳:
“姐姐,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人善被人欺啊。你不争,不代表别人就会放过,甚至还会让你成为她们向上爬的垫脚石。”
“妹妹,有你说得这么,恐怖么?”这些话在王娡听来都心惊胆颤,虽然这些日子她的所见所闻,让她对于后宫多少有些了解,也知道后宫的争斗无休无止,如果自己不去争不去抢,难不成也会招来杀身之惹?
“姐姐你呀,是太软弱了!”程姬拍拍她的肩。
“只是妹妹如何对这宫中的情况了若指掌呢?”程姬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推搪说道,“我是跟其他人打听到的。”说完别过脸,眼神明显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刻骨之痛。
“争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只不过是小小的嫔妃,太子早有良娣了,而且这个良娣又有薄太后撑腰……”
“姐姐,你别灰心,薄太后已是半个身子躺在棺材里的人了,良娣不受太子喜欢,又无子嗣,一旦薄太后双脚一蹬,恐怕她也活不了多久。”
“怎么会,她还那般年轻……”
“我的傻姐姐呀。”程姬拉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后宫里不知有多少年轻才俊枉死呢。”
程姬的话又让她想起暴室里的慎夫人,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子寒意,只觉得这后宫步步惊心,随时小命怎么丢的还不知道呢。王娡坐着又和程姬闲话了一通,便回猗兰殿休息了。
程姬嘱咐她明天的舞艺比赛一定要准时,她点点头,其实她的心里不愿意去。
她的母亲是王族之后,能歌善舞,她未出阁前是深得母亲的真传,只是小老百姓的日子,与舞蹈这些高级娱乐是相距得比较遥远的。
回到猗兰殿,她拿出进宫前,娘亲手做给自己的舞服,又想起女儿,心中不觉凄然。娘好狠心,竟就这样将她的一生都埋在了这深宫高院里。
正独自伤神时,乐瑶进来通传太子殿下驾到,她赶紧擦干眼泪,将衣服放好,迎了出去。这一宿,太子与她自然又是一宿缠绵,多次翻云覆雨。
美人倾世伴君侧,怯雨羞云意绵绵。
夜是缠绵的,也是危险的,在这诡异的夜里,有人笑有人哭,有人辗转反侧,有人温香在抱,世间百态不分时间空间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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