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娡儿!”刘启将她拥进怀中,“别难过,等一切安稳了,再将俗儿接进来团聚!”
“也不知这一天何时才能到来!”窝在刘启怀里,目光追随着李广抱着小金俗远去的背影,王娡倍感辛酸。
刘启轻拍着她的背,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刘启都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陪着她,除了必要地去上朝处理一些政事,其余所有的时间都呆在猗兰殿陪着她,给她作伴,给她慰藉,给她依靠。
王娡有时候想想,若殿下若能一辈子这样待她,此生她也便余愿足了,什么椒房殿的主人,什么六宫之首,她不要也罢。女人嘛,一辈子最重要的是有个疼自己,知冷知热的夫君就够了。
想想以前青黄不接,天天为过日子发愁的时候,此刻她真觉得自己何其幸运。
只是她没事,可就气歪了栗妙人和贾八子了,这次将事情闹得如此大,没想到不但没能扳倒王娡,反而让太子更加宠爱她。
宫里人原本对王娡的轻视之心也尽去了,有的只是妒忌,甚至好奇,以她残花败柳之躯究竟是如何抓住太子的心如此之牢的?
嫔妃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最后一致总结出,男人都爱有经验的,手段高明的女人,尤其是床榻之上的功夫,那方面的功夫愈是了得,便愈能抓住男人的心。
没听过民间流传的谬语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看那民间的风月场所,那些女子“一条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可那些男人不但不觉得脏,还被她们迷得浑浑噩噩,乐此不疲。
如此一来,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必须狠下功夫——在床榻上的。
后宫之中,便兴起了一股子“女人经验之学说”之风,嫔妃们纷纷想方设法弄来些**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研究,更有甚者,派贴身宫女出宫,偷偷去风月场所打听,偷师,无所不用其极,为的就是如何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老手,随着等着皇上太子一到来,便大施身手。
原本看不起王娡出身的嫔妃,更是每天络绎不绝地登门造访,明查暗访,旁敲侧击,莫不是为了打听出她的独门床第之功,开始王娡还被她们弄得云里雾里,最后索性有性情耿直者,带了不少的宝贝直接开口请教她,她才恍然大悟,哭笑不得。
这太子的嫔妃之中,尤其以贾八子和唐七子最为活跃。入宫的五名秀女中,王娡和栗妙都已怀上了龙种,这可就有保障多,就她们还没有。
而这两人之中,很显然,王娡的手段要比栗妙人高明许多了。太子殿下都愿意为她不当太子,那就等于不要江山要美人,女人要做到这一步,那才叫风光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一时半会扳不倒她,那不如多了解了解对手,甚至学习对手的高招,然后再自创新招。
这就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贾八子和唐七子每天不厌其烦的来猗兰殿,明察暗访,甚至连王娡的一频一笑都不自觉的模仿起来。
“唉!我们即使学到了又怎样呀?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来宠幸我们,学习这些招数又有什么用呢?”这天,唐七子和贾八子从猗兰殿里走出来,唐七子泄气地说道。
“七子说得没错,我们这些天的刻苦学习,经验上也应该不错了,接下的事就是要等太子殿下来宠幸我们,我们才有机会大展身手。”贾八子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心里开始盘算着。
“宠什么宠呀,敬事房的内侍说,太子近来根本就不用翻牌子,每天一得空便直奔猗兰殿,天天这么宠着那个王娡,也不怕将她的孩子弄没了。”唐七子说首,扯下路边一朵牡丹,一片一片的掰着下花瓣,丢满了一条香径。
贾八子眼珠子转了几下,笑笑说:“妹妹,我还事,先走了!”
唐七子也不拦她,独自一人郁闷地朝自己的寝宫走了回去。口中低语着,要不是王娡太厉害了,她现在应该被宠幸了吧?
唐七子有些懊悔,为什么自己偏偏没有此等惊天动地的经历呢。
而贾八子则一路直奔椒风殿,也不通传,气势冲冲地找到栗妙人,愤愤地指骂道:“栗妙人,你不是说让我到窦皇后面前告发王娡,就会想办法让太子来宠幸我么?现在倒好,王娡没扳倒,倒让人家变本加厉地恩爱了。”
“唉!谁知太子竟会要美人不要江山呀。朝中大臣大多是太子的亲信,为了一个女子而搞得要变天,谁会做此等亏本的事,你以为找一个稳当的靠山容易呀?窦皇后深得皇上宠爱,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谁愿意失了太子这棵大树呀。更何况,若太子不是太子,你们还争个屁呀?还不是等着陪葬!”栗妙人一下子说完了这一大串话,顿觉口干舌燥,伸手拿过茶呷了一口,还不经意地抿了抿唇。
“那,那我之前做的事不白费了吗?不但没扳倒王娡,反而得罪了他们,这下我在后宫是没有活路了。”贾八子哭丧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活像一只落水的母鸡。
“也没有白费,皇后娘娘不是说了,像王娡这种出身的,只配在宫里当个美人,供殿人娱乐娱乐,是没什么资格掌大权的。”
“她不用掌大权,只要太子宠爱她就够了。”
“太子的宠爱随时都会变的,只要不是椒房殿的主人,没有得最后,都不知谁输谁赢!”
“栗妙人,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怀了太子的种自然有恃无恐,我可是连太子的边都还没沾着呢。你当初答应我的,要帮我得到太子的宠幸的,难不成现在你想过河拆桥不成?”贾八子抬头,目光有些愤恨地望着栗妙人。
栗妙人轻轻一笑,眉目间尽是得意,语气有些悠着悠:“我又没说不帮你!”
贾八子一听,脸上绽开一个笑又迅速蔫了下去,“你自己都不受宠,还指望你帮我啊?”
贾八子的话让栗妙人眼里闪过一丝怨怼,染在那明亮的眼子里,许久不曾褪却,只得低头就着喝茶的机会,掩饰了过去,然后抬头轻轻地说道:
“我说过要帮你自然就有办法。”
贾八子眼睛一亮,声音带着惊喜道:“真的?”
“那还有假?”栗妙人放下茶杯,朝贾八子招招手,贾八子将耳朵凑过去,栗妙人在她耳边如此如此一翻,说得那贾八子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称是。
“我即刻去做!”贾八子欢喜而去,栗妙人的唇边掠过一丝算计的冷笑: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