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飘洒着细细的小雨.
2011年8月的最后一天,茗轻独自一人站在凤阳山悬崖边上,一头素黑直顺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整齐的拢在身后,刘海边上别着一朵哀伤的小白花,白色的亚麻连衣裙干净简单。二十一岁的女孩子在满山绿色的映衬下,柔弱而孤独。
纤细白净的手指死死扣着怀里的米白色的骨灰盒,一颗颗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滴在盒盖上。
她久久凝视着眼底熟悉的一切,眼底下就是李兰的孤儿院,当年在最后一个孤儿被收养之后,李兰由于身体不适,外加经费困难就把孤儿院关了。
可是,她经常给她耳畔叨念,如果她老了,她就要埋葬在凤阳山上,守护着她的山,她的孤儿院累。
山上的风很大,而且越来越凉,茗轻的直发也被它拨乱了,心也被它吹疼了。
移动着僵硬的手,茗轻揭开骨灰盒,缓缓将里面的骨灰洒下悬崖下。当最后一把骨灰握在手中时,她才真真切切意识到她的院长妈妈彻彻底底没有了。
从此之后,不会再陪着她,不会再在她伤心难过时安慰她,更不会在她睡不着的时候温柔地抱着她哄她入睡,从今以后,她再也看不见她、听不到她的声音,再也不能和她说话了萌。
“妈妈……”茗轻蹲在地上,高高的杂草将她瘦小的身子掩埋,几乎让她在悲痛中溺毙。
……
“乖茗轻,别哭,没有爸爸妈妈,你还有院长妈妈啊,院长妈妈一定会加倍爱你,乖茗轻别哭……”
……
“院长妈妈,他们说我是可怜虫,他们欺负我,扯我头发,抢我铅笔,撕坏我的作业本。院长妈妈,我想要我的爸爸妈妈,我要我的爸爸妈妈……”
“茗轻乖,你爸爸和妈妈去了天国,在那里过得很幸福快乐,你要坚强,一定不要他们担心,知道吗?这样,他们才会更爱你,他们一直在守护你,并没有离开你。”
……
“茗轻啊,总有一天,会有人代替院长妈妈和爸爸妈妈来爱你。”
“可是我只要院长妈妈爱我,爸爸妈妈他们不要我了,我只有院长妈妈。”
“傻茗轻,你还在还小,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
……
回忆一波又一波袭来,茗轻觉得自己被那些记忆压得快不能喘息了,快要窒息了,心痛得无以复加,好似快要被撕裂被炸掉了……
她是没有人要的兔子布女圭女圭,没有人珍惜她,没有人会爱她,她卑微得用尽一切去乞求去讨好,可是最终的最终她只能红着眼睛且一直红着望着自己在乎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去……
“爸爸,妈妈,院长妈妈,我那么那么爱你们,你们怎么可以丢下茗轻?没有你们的日子,茗轻怎么过?”
“是不是茗轻不够乖?是不是茗轻不够懂事?是不是茗轻太贪玩,惹得你们生气了?我乖乖的听话,乖乖的吃饭,乖乖睡觉,乖乖写作业,不跟小朋友吵架打架,乖乖上课听讲,乖乖的,什么都乖乖的,会很乖很乖,你们回来好不好?我会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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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水湾里,无形的战火激烈展开,琪琪用欲杀人的眼光愤愤地瞪着面前的三个男人。
而南宫胜也不逊色,咬了咬牙,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龙来。
“哼,你们都一个个垃圾,别虚情假意来这里污染环境,滚出去。”琪琪毫不客气呵斥道。
“哎呦喂,我说林大恐龙,你可不可以别这么孔雀?摆月兑,这里是我们老大的家,也就是我们的地盘,到底该谁滚出去?”南宫胜丝毫不客气还击。
林大恐龙?!
他叫她什么?!
恐龙???!!!!!
“你有本事再叫一遍?”琪琪真的怒了,扯开嗓子就一阵狂吼。
“胜,你别逗她了,我们来是看茗轻的,不是和别人斗嘴。”赫连夜低声劝道,他将目光转到怒发冲天的琪琪头上,礼貌道,“林小姐,请问茗轻去哪里了?”
琪琪被南宫胜气得牙齿打架,她握了握拳头,根本不把赫连夜的话放在眼里,她抬手指了指南宫胜,再用大拇指指了指门外:“是男人,咱们就出去单挑。谁输了,就滚出去。”
南宫胜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女人鄙视成这样,更没接收到女人发出的挑战,他不削挑眉,“好啊林大恐龙,我早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滚出去的样子了,因为,你留在这里真的很污染人的眼球。”
“走——!!”琪琪上前抓住南宫胜的衣领就往外拖,然而她刚愤愤把门拉开,就看到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宛如行尸走肉的茗轻站在门外。
“茗轻,你回来了?”琪琪大力将南宫胜往后一推,赶紧上前搀扶着茗轻。
而南宫胜被她这么一推一拽,双脚没站稳,就那么华丽丽地倒地,狼狈的呈现一个大字形状。
茗轻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琪琪的话,迈开步子就欲往里面走去,可是没走几步,她眼前一黑,双脚一软,直直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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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轻,你吃点东西好不好?”琪琪坐在床沿边上,看着躺在床上想把魂魄抽走的茗轻,她难过得想哭。
“茗轻,这粥可是我亲自熬的,就给我一个面子,吃一口嘛?就一口?”琪琪苦口婆心劝道。要知道,自从昨天回来,她就一直没吃东西,这几天忙着李兰的后事,她也没吃东西,再这下下去,身体非得垮掉不可。
更何况,她现在还发着高烧。
“亲爱的,乖~!!吃一口,喏!”琪琪像哄孩子一样,将勺子递到她嘴边,可是,茗轻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琪琪又气又急,却不敢对她发脾气。如果换做以前,她一定把她痛扁一顿。实在没办法,琪琪直接垂头丧气出了房间。刚出门,就瞧见阿奇、赫连夜、南宫胜三人站在走廊上.
“怎么?还是不肯吃东西?”赫连夜担心地问道。
“嗯,一口都不肯吃,害我劝得口水都干掉了,如果她再不吃东西,恐怕真的会挂掉。”琪琪难过心疼得快要掉眼泪。
赫连夜皱了皱眉,走向门口:“我进去试试。”
当赫连夜走进去看着茗轻越来越苍白并且越来越瘦的脸蛋,心疼不已。他上前轻轻坐在床边,端起粥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茗轻,不管怎样,你至少应该吃点东西吧?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但是也用不着跟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对不对?”
茗轻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仿佛一个不会哭不会闹听不见任何声音的木偶。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身体真的会吃不消。我知道在乎李兰,但是你也不应该让她在天堂替你担心受怕对不对?”
赫连夜苦口婆心劝了半个小时一点作用都没有,最后只得忧心匆匆出门。而换南宫胜进来,他讲了一大堆笑话,像个猴子在房间里翻来翻去,但是茗轻似乎也不给她面子。
至于阿奇,他不善言辞,该说的都说了,最终依旧失败而归。
茗轻既不吃药又不吃东西,琪琪和赫连夜三人都快急疯了,最后还是南宫胜提倡道:“不如给哥打个电话怎么样?”
“不行!!”琪琪坚决反对,“那个没良心的混蛋,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外面风流,都一个礼拜了,他一次都没回来见茗轻,这种人我坚决不让他回来。”
“可是至少哥会有办法,哥那么聪明了,而且嫂子也害怕他,指不定他一回来嫂子就吃东西了。更更重要的是,嫂子喜欢他,难道不是吗?”南宫胜挠了挠头发,注视着其他人的表情。
琪琪依旧坚决反对,赫连夜沉默不语,但是眉宇间不难看出有风云密布之色,当然只有阿奇旁观者清,脑子保持着清醒,他赞同道:“我觉得这或许是个办法,毕竟不管茗轻怎样,邪应该都会知道。只不过,我担心的是,邪那么讨厌那么恨茗轻,他会管茗轻的死活吗?他估计巴不得她就这样挂掉。”
“这个嘛,你们不用担心,我有的是办法。”南宫胜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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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内:
赫连邪刚搞定一个大案子,此刻正坐在大班椅上揉着酸痛的太阳穴闭目养神。休息了十分钟,他打开电脑,又开始认真看方案。
最近接了几个大案子,必须处处小心。
“咚咚咚~”办公室门被敲响,赫连邪淡淡喊道:“进来。”
穿着暴露装扮妖娆的女秘书在门外听到赫连邪的声音,立即紧张地整理了下头发,借着玻璃窗上的倒影瞧见一切OK,自己既美丽又大方,主要是还迷人,她对着玻璃窗抛了个媚眼才小心翼翼推开办公室门走进去。
“总裁,这是您的私线电话,是南宫先生打来的,要接吗?”她故意提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更清脆好听。
赫连邪听了,头都没抬一下的朝她摊开掌心,秘书立即将电话恭敬地放在他掌心。
“出去!”冷漠地呵斥道,女秘书一听整个人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她垂头丧气道,“是!”
传闻不是说赫连邪风流成性吗?为毛她当他秘书三个月,他一次正眼都没瞧过她?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不够好看眨眼吗?
NO!!ON!!她可是学校的校花,刚大学毕业,年轻貌美,怎么可能不吸引人?!
谁知刚没走两步,赫连邪低沉极富有磁性的男音响起:“等一下!下次别再喷仿冒CHANEL的香水,很臭。”
秘书听见赫连邪叫住她,心中一喜,但是当听完他的话,羞愧得面红耳赤,直接跑出了办公室。
MD,他是什么鼻子?居然能闻出她不是用的正版CHANEL香水,要知道她一直都用这个,大学里她的室友可是CHANEL控都没发觉,今天居然……
太丢人了!!!!!啊啊啊啊啊~,丢人简直丢到姥姥家了!!
等到秘书走后,赫连邪才一边敲电脑,将电话夹在脖子上,开口道:“什么事?”
“哥,你现在未免也太忙了吧?给你打个电话,居然让我等了足足半个钟头。”南宫胜极度不满的抱怨声传来。
“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这个,那么我挂了。”赫连邪冷冷说道。
“别!!”南宫胜一听,立刻急了,他紧张地大声说道,“哥,我找你真的有非常重要的大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哦!”南宫胜见赫连邪对他冷冰冰的,心里憋屈到了极点。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兄弟了,随便怎样也应该热情点吧?
“对了哥,我给你说哦,嫂子病得很严重,听医生说,没多长时间了。”南宫胜在电话那头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胆怯开口。此话一次,就一直紧张地握着电话等着赫连邪的反应。
赫连邪手里的动作猛然一顿,不过没到三秒他就继续自己忙自己的:“挂就挂了,如果真的挂了,你们把后事办了就是了。丧事的费用,我给你们一百倍。”
“哥,我们给你说的是真的,没跟你开玩笑。嫂子真的生病了,高烧一直不推,吃的药都吐了出来。而且,还不肯吃东西。”
“你难道不知道我讨厌她吗?我真的恨不得她立刻死了,你居然还拿她的事情来烦我?”赫连邪不由怒了。这几天,他什么都想清楚了,他最恨的是涵茗轻,对她除了恨意什么感觉都没有。
前几天夏凝的姐姐夏芊来找过他,她说得很对,他对不起夏凝,居然为了那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心软夏凝才是他这辈子唯一应该温柔以对的女人,而涵茗轻,他片刻温柔都不应施舍.
夏芊的出现,拨正了他摇摆不定的心,让他豁然开朗了,同时也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赫连邪欲挂电话,既然那个女人跟他毫无瓜葛,不管她怎么,他都毫不在意。要死就死吧,死了正好去阴间给夏凝作伴。
南宫胜万万没想到赫连邪会如此绝情,但是这个结果他也是想到过的,于是他话语一转:“也对哈,哥这么讨厌嫂子,而且嫂子的确罪大恶极,害死了夏凝。这种心肠狠毒的女人的确应该挂掉。死了就死了吧,这样对她来说也是个解月兑,至少以后不用再受哥的折磨,也算是哥放她一马,能积点阴德。那哥就这样,我挂电话了。”
说着南宫胜直接把电话挂断。而赫连邪听了他最后一大串话,想了想觉得没对,如果涵茗轻死了,他去找谁给夏凝报仇?就那么便宜然她死了?他绝对不允许。
想到这里,赫连邪俊脸早已乌云密布、阴霾吓人。他咬了咬牙,抓起外套起身就出办公室。
在经过秘书处时,他大声吼道:“今天下午的会议取消,改在明天下午。”
说完,他迈开步子大步走向电梯。步伐很快,所走过的地方卷起一阵霸气的冷风……
南宫胜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看着目瞪口呆的几个人,他笑了笑:“你们不用担心,我保证,不出三十分钟,哥一定出现。”
“小子,你什么时候把邪的心思模得这么准了?”阿奇吃惊不已。赫连邪的心思向来深不可测,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南宫胜听了他像夸奖的话,得意一笑:“一般一般嘛,哥在想什么我哪里清楚,我就知道那么一点!!”
琪琪愤愤抬起拳头砸向沙发:“MD,混蛋!!茗轻病得那么厉害,吃什么吐什么,他居然还真的想她挂掉。赫连邪,你死定了,我一定把你揍成‘扁龟’看你还神气个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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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赫连邪阴沉着脸冲进大厅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瞄了他们一眼,赫连邪一个字都没说直接上楼。
来到房间里,赫连邪踹开房门的时候,琪琪正孜孜不倦地哄茗轻吃饭,听到响动,琪琪一惊,愣愣看向门口。
而很显然,茗轻也被赫连邪的举动吓到,终于回过神呆呆望着站在门口一身怒气的男人。
“滚出去。”这句话是多琪琪说的。而琪琪听了如此没礼貌的话,当然怒火中烧了,她刚想还击回去,却被南宫胜粗鲁拽了出去。
清理了闲杂人等,赫连邪一脚踹上房门,双手插在裤兜里,步伐慵懒,淡眉宇间却是狂风大作乌云密布。
“是你自己吃,还是要我喂你?”赫连邪淡淡低沉开口,但是声音却无比阴冷。
茗轻眨了眨眼,不说话也没表态。
赫连邪根本没那个心情和时间与她周旋,直接宛如被激怒的猎豹似的飞扑上前,猛地卡住她的咽喉将她从床上一把拎了起来,咬牙切齿道:“涵茗轻,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想清楚点,因为,我喂的方式可能有点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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