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哥,他很疼我,你应该能看的出来,早晚会娶我。”季烟脸上扬起一抹笑意,胜过这金秋的片片枫叶红。
顾月白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角,“娶你那是他的事,你不必跟我说。”
轻吟却又掷地有声的话一出口,她便绕过两个女人扬长而去,身后传来方颖愤恨不已的骂声,“臭.婊.子,不就是被人养大了出来卖的私生女,肚皮争气了不起啊,装什么清高。”芒
季烟一眼撇到方颖狰狞的脸,心里凉凉地一惊,想不到外表光鲜礼貌周到的总裁秘书居然这么……
她要是成了齐哥哥的女人,那么,其他觊觎的女人莫非都要死翘翘?季烟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幸好,现在她们是同盟关系。
临睡之前,顾月白辗转反侧就是不能安然入睡。
最近胎动越来越频繁了,每每让她忍俊不住地发笑,可是之后又是满心惆怅,甚至有不深不浅的歉疚感,孩子,她终究无法给他一个温馨美好的家,午夜梦回之时常常倍感怯懦和无助,披衣起身,独自遥望窗外寒月,除了陡然生出凄清和寂寥,真的是于事无补。
可是,忍不住啊,就如今夜,她茕然一人,穿着拖鞋走到阳台上,却是一惊。
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透出几分苍劲,完美卓越的身姿眺望着黑幕,手指间明明灭灭夹着一根烟,“是谁?”格
这背影分明是齐灼华,可是他并不吸烟,那又能是谁?
听见声音,他抖落一星火红的烟火,身披黑幕缓缓转身,目光灼灼地锁住她惊疑不定的脸,有些促狭地开口,“好几个晚上都看到你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发呆,实在想知道你站在这里到底看到了什么,到底想了些什么,控制不住地就过来了。”
他一身月华,从黑暗中慢慢走近她,强势的气流逼过来,男人的脸俊美无俦不似真人,眉眼深沉,只胶着在她的眸里,深深地看进去,仿若想要探知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此时此刻的他,令人不敢直视。
顾月白陡然败下阵来,微低了头,蹙眉细想,他晚饭之前似乎去了医院接季烟,然后就一直没见他露面,什么时候藏在了这里她都不知道!!
“阿月……”他忽然靠的近了,无来由地唤出这么个称呼,顾月白一怔,不明白他在叫谁。
他深吸了一口烟,于烟雾缭绕中微眯了眼,一张刀削般的俊脸浮现一丝笑意,不容抗拒地压过来,认真低语,“你不该叫顾月白,更不该叫小白,你只是……我的月,我一个人的月。”
顾月白瞬然后退一步,为他极具侵略性的眸光吓了一跳,摁住乱跳个不停的心口,抬眸瞪他,“你胡说什么。”
她转身就要逃走,腰间却被猛地抱住,齐灼华发狂一样地紧紧抱住她,淡淡的薄何味充斥在鼻尖,一阵心悸。
“顾月白,你怎么能那么心狠?”他一改沉稳内敛的外壳,发狠地问。
顾月白真不知他又在发什么疯,只使劲去挣他越收越紧的手臂,“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说我心狠?”
心中一阵闷痛,顿觉双臂无力,而她乘机跑进了卧室,他怔然呆站良久,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极……后背缓缓移到墙壁上,夜风吹来,一夜时间也未吹灭他指尖不断燃烧的香烟,三年前,他为季烟戒烟,三年后,他为另一个女人重新抽烟。
阳台上,他修长的双腿边,早已落满烟蒂,而他仍一根接一根地抽,没有离开的意思,没有停下的意思。
室内,顾月白透过朦胧窗帘看着他挺拔的侧影,一点星火,明明灭灭地闪烁在他唇间和纤长的手指间。
终于等到黎明时分,顾月白蹑手蹑脚地靠过来,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竭力屏住呼吸站在他边上看他一夜之间染上风霜的脸,他大概是疯了才会在这更深露重的秋天站在露天阳台上整整一夜。
他浓密弯翘的上下睫毛闭合在一起,眼窝处现出淡淡的倦色,整个人双手下垂就这么着闭着眼睛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仿似无害的人偶男模。
顾月白如蝶翼一样轻轻眨动了一下好奇的双眸,慢慢伸出手去模他细致的眉眼,削尖的葱白指尖沿着他如剑长眉徐徐滑过,怎么也想不通拥有这样一双漂亮眼睛的男人竟然是个冷情到冷酷的男人。对了,大概是他长了性感而又凉薄的唇,紧抿时总有股摄人心魄的力量,微笑时,却像挥舞着黑色翅膀的恶天使,美丽又凶险。
指尖不知不觉来到他的唇边……他猛然地睁开眼,目光如炬地盯住她的眼,顾月白啊地一声缩回手窘迫地看着他,把头转到蒙蒙亮的天边,望着最后一颗迟迟不肯归去的星辰。
“顾月白,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凉凉的阳台上,他的声线依旧冰冷,口气却灼烈如火。
顾月白的身体轻轻一颤,几乎不敢直视他认真的眉目,指尖似乎还带有他肌肤凉凉的触感……触到指尖时,心里觉得他离她原来是这么近,近到触手可得,可是,仔细想,又是那么远,远到就如天边的星辰,可以看到却遥不可及。
轻笑了一声,转头认真地凝睇他,摇头浅笑,他眸色一寒,全身释放出逼人气势,冷冷逼视着她,大有誓不罢休的架势。
“你站这里抽了一夜的烟,就不累么?”她恼他冰冷的气息,挑着眉问。
“很累,所以我想现在睡觉了,你陪我。”既然怎么都说不通,那么,还是用他的方式吧。
勾唇一笑,打横抱起她,一阵天旋地转,顾月白惊呼着被他放到床上,他双臂如铁铸钳制住她,怎样挣扎都是徒劳。
“喂,你放开我,我要起床了。”她大声吵他,一下秒唇已被他密密实实地封住,他含糊地说,“你偷看了我一夜,也该累了,我们一起睡,正好。”
“谁偷看你?没事别臭美。”
他低低的一声叹息,又重重地吻上她的唇,心里却是生出了一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