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起这样的称呼,顾月白淡然一笑,忽然主动抓住了冯扬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用力,鼓励,“希望你好好做复健,早日康复。”.
冯扬激动地点头,“你也要活的开心。”
两人相视而笑,手随即自然地分开。
与冯扬道别之后,心里一直抑郁,回到家怔然地展开Lunar的海报,痴痴凝望,立体的脸颊、修长的剑眉、桃花眼、高挺鼻梁、圆润双唇,修长的身材慵懒地靠在紫藤花架下……一样祸国殃民的脸,偏生他阳光帅气让人忍不住亲近,而齐灼华阴冷暴戾,让人忍不住逃离。
顾月白小心翼翼地把Lunar的海报贴到床头,她如众多追星族少女一样朝着海报傻笑了一下,希望Lunar的阳光也能温暖到她累。
凌晨十二点,某男用钥匙开了从里反锁的门,揉着太阳穴走入太不宽敞的客厅。
想不到顾月白房里的灯亮如白昼,她还没睡?忍不住皱了皱眉,医生说她得多休养才行的。
“你怎么还不睡觉?”她的房门没关,走进去一看,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见他回来了,跟着站了起来,目光咄咄地看着他萌。
“冯扬的腿是你叫人废的?”她寒声问他,脸上有着怨怪。
“这么晚了等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他皱眉,不以为然,还满心以为她是专门等他呢。
“是。”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顾月白愈加痛恨,他也毫不退让,眸子里的光凝结成冰,“你为了一个外人来跟我兴师问罪?”
顾月白忽而讥笑出声,“什么叫外人?冯扬是外人?那么,在我眼里,你连外人都不如。”
他脸色突变,寒冷如冰,额间有隐隐青筋暴露,正竭力安奈住脾气,却又不小心看见了淡蓝的墙壁上挂着的海报,海报上俊帅的男子大方地曝露出胸膛,牛仔裤更是斜斜地跨在肚脐下,性感诱.惑,一张脸再熟悉不过,齐南天……他瞬地不可遏止地握拳,脸色铁青着上前一手撕下海报,狠狠揉成一团抛出窗外……
他的行为太过出乎意料也太过迅猛,等到顾月白反应过来时,海报已经被他撕毁扔了出去,顾月白脸色一跨,不顾一切地转身下楼跑了出去。
“顾月白,你给我站住。”他厉声阻止,她充耳不闻。
深秋的风扑面而来,好冷,顾月白拽紧睡衣,在地上到处寻找,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散了,只留几片碎屑。
她借着昏暗的小区路灯仔仔细细地找,草坪上有、路面上也有、墙角处也有……好好的一张海报被他撕得四分五裂,顾月白心疼着,寻找着,终于凑齐了,紧紧地捏在手心里
抬头看了看三楼,他正站在窗口脸色阴沉地盯住她的一举一动,顾月白心里有些发寒,这里终究是他的地盘,什么都是他说了算,她算什么?就是个没用的傀儡。
她不想回去了,穿着睡衣转身就朝小区的大门外走。
楼上的齐灼华见她居然负气地转身就走,气的差点吐血,冷着脸迅速地下楼追她,“顾月白~”
深夜安静的路上哪有人影,他惶急地呼喊,一点回应都没有,心里恐慌起来,不由得到处寻找。
顾月白躲在暗处的垃圾桶后面,见他走远了才偷偷地站起来往相反的方向走。
花园小区前面的路叫花园路,很长很长,顾月白独自低着头走着,觉得越走越冷,风似乎也大了起来,透过棉布睡衣吹凉了她的体温,不禁瑟缩着坐到麦当劳的露天板凳上。
仰望漆黑的天空,发现今晚连一个星星都没有,似乎是要下雨了。
对面似乎有个酒吧,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女勾肩搭背地走出来,隐约传来不雅的调笑声。
不经意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顾月白吓了一跳,连忙低着头转过身子。
季秋刚喝了不少酒,混在一帮纨绔子弟中往外走,眼光一瞟便看见了那抹意外的娇小身影,正孤单地坐在无人的角落,手里不知拿着什么,明明看见了他居然装作没看见。
撇开众人信步而来,心里雀跃不已,一坐到她边上,吓得她差点跌下去,他哈哈大笑,“顾月白,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哥呢?”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东张西望。
顾月白换了个板凳,戒备地看着他,记忆中季秋就是毒蛇,随时会咬你一口,不得不防。
季秋看出了她的戒备,一脸怒气,“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怕我?”
她不想理他,就不去回答他的问题,双眼逡巡一下四周,看还有没有地方可以将就一晚上。
“顾——月——白——”季秋被无视,不爽地拖长音量叫她的名字,酒气上涌,眼里显出一丝狰狞。
她聪明地拔腿便跑,可惜怎能快过当过兵的季秋,整个人只一瞬便被摁到长板凳上动弹不得,还不等她开口,浸满酒气的嘴便狠狠堵了过来粗鲁地吻她。
陌生的气息,浓烈的酒气,熏得顾月白几欲作呕,她也当真干呕起来,气的季秋黑着脸放开她,“是我的技术太烂,还是你当真嫌弃我?”
“季秋,你放尊重一点。”她擦着他残留在唇上的口水,嫌恶的很。
从没这么挫败过,季秋眷恋又带恨地放开她,坐在她边上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又偏偏舍不得离开。
“阿嚏~”不到一个小时,顾月白便支持不住流出了清水鼻涕。
季秋咕哝着月兑下自己的外套强势地披到她身上,揣摩着她应该是跟齐灼华闹矛盾生气了才会大半夜的跑出来。
“你准备坐在这里一夜吗?”季秋好心问她,看她红着鼻子好像已经感冒了,坐在这里吹一夜冷风,不生病才怪。
她却坚持地点点头,只是觉得不知何时头变得好沉重,脑袋里也嗡嗡的有些不清醒,总觉得身体变得越来越冷,季秋给的外套没有起到丝毫的御寒作用。
“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冷?下雨了吗?”她瑟缩着身子,望着秋天迷蒙的雨夜,确实下雨了,雨滴稀稀拉拉地被风吹进来,落在他们的身上,她不禁把手中的海报放到衣摆下,以免被打湿了。
“季秋,你走吧。”她拍拍脑袋,意识到自己似乎生病了,连眼神都开始发花。季秋探一下她的额头,滚烫.
“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扔下?”他斥责,强硬地拉起身体已然不听使唤的她,“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要去医院,不要去……”顾月白迷迷糊糊的,推搡着季秋,季秋嫌她双手不老实,手里拿着的东西还老是刮到他的脸,当下直接一把打横抱起塞进车子里,带走了她。
直到第二天中午,顾月白才悠然醒转,一身粘腻的汗,身子有些乏力。转眼打量一下,腾地坐了起来,陌生的大床,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气息。这是哪?
手里的海报还在,睡衣也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等了好久都不见有人进来,顾月白兀自下床蹲在地上把Lunar的海报一片一片拼接起来,正好一张不少,只是……难看的裂痕毁了整张海报的美感,幸好,人物的美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抹杀掉。
她正望着Lunar的脸怔怔出神,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季秋不等开门便走了进来,见顾月白不怕着凉地蹲在地上,有些不高兴。
“退烧了?”他走过来站到她边上,一低头便看见了她即使发烧时也捏的死紧的纸片,原来拼凑出来是一张帅男照片。
“退烧了,谢谢你。”顾月白说了感谢的话,又跟季秋要了胶水小心翼翼地把海报黏上,等它干了才提出告辞。
季秋始终眼神闪烁,想要留下顾月白,又知道齐灼华正在天翻地覆地找她,没有万全之策恐怕藏不住,只得送她回去。
回到花园小区,齐灼华见是季秋送顾月白回来的,脸上几乎滴出冰来。
“哥,她……”季秋第一次意识到,他在齐灼华面前竟然不知该如何称呼顾月白,叫嫂子吗?他不情愿,叫顾月白,于情于理不合适。
“她发烧了,你好好照顾她,我有事先走了。”季秋心里难受,有些狼狈地匆匆而去。
顾月白拿着破海报,站在门口不敢上前,他脸上实在太过阴森,仿若要杀人一样,目光利剑一样射过来,狠狠地刮刺着她。
哗啦一声,他起身,猛然爆发似的踢碎了脚边的玻璃茶几,只要是他触手所及的东西全部被他砸了个稀巴烂,就差把沙发搬起来扔出窗外了。
顾月白吃惊地看着他发狂,暴躁的毁坏,半天才反应过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别砸了~”他蓦然凶狠地盯住她的脸,吓得顾月白莫名一颤,几乎说不出话来,“砸了,还要再买,浪费钱。”
她吞了吞口水,看他脸色变得愈加难看,正要发力甩开她,“别动,你心口的伤还没全好,过分用力会再度破裂的。”
他的暴躁终于平息了一点点,脸上的寒冰却并未消除半分,“昨晚一直跟季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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